禹先生的聲音裡絲毫沒有如釋重負之感,在場之人都清楚,解完後人疊加在上面的陣法後,擋在他們面前的還有護城大陣最初始,最核心的陣法。
繁雜紋路鋪開,延伸至虛無之地。
先前禹先生還能一邊同緒以灼對話一邊解陣,但是在面對被赤地扭曲了的核心陣法時,他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力,全部精力都用來尋找陣法的最薄弱處。
緒以灼同他一起尋找,她兩手搭在一處,拇指感受著脈搏,每一下都像是時間在催命。
城中央的蓮花已顯出頹勢,雨點紛紛落下,被操控著的修士步出鐘樓,要往城中僅剩的幾個活人那去。
“這一片。”禹先生抬手,劃出一片區域,“一小刻裡,破陣。”
2.4分鐘。
陣法最薄弱的點一直在移動,一小刻後,它就會跳出這片區域。
緒以灼眼都不敢眨一下,她這會兒深刻地理解了禹先生曾經說過的話,速成如她這會兒沒有可能靠真本事找出最薄弱處,能依靠的,只有練習解陣時鍛煉出來的直覺。
緒以灼心無雜念,她甚至已經完全想不起自己曾託明月出去找人協助破陣。
甚至,喊她名字的聲音傳入耳中都像是虛無縹緲的幻覺。
“緒以灼!”一聲過後,又是近在身側的一聲。
禹先生抓著緒以灼的肩膀搖晃她:“你看城牆外!”
緒以灼還沒回過神來,順著禹先生的力道怔怔往城牆外看去。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映入她的眼中,他禦風而行,滴雨不沾身,位置離自己已經很近了。
只隔著繁複陣法所化的屏障。
緒以灼意識恍惚了一瞬,一時間都沒有驚訝的情緒,只是想著老李看上去更老了,但是精神要好了很多,一手提著重劍真的很像武俠小說裡的世外高人。
“以灼,破陣。”熟悉的蒼老聲音傳入她耳中,“我會在外頭跟上。”
緒以灼全憑本能行動。
她的眼中陣法流轉的軌跡逐漸消失,最後只剩下一點。
緒以灼刺出了一劍。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找到了最薄弱的那點,只知道另一把劍迎了上來,一劍沉重古樸,一劍虛幻輕巧,它們的劍尖抵在了一處。
陣法碎裂,每一道軌跡從中斷開。
而緒以灼眼前一黑,往前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被玄女一劍劃破脖頸,緒以灼:忍。
鬼偶鎮魂釘紮進體內,緒以灼:忍。
遭築奇鐘當當當亂錘,緒以灼:忍。
腳不小心崴了一下,緒以灼:嗚嗚嗚好痛。
手不小心被劃破了,緒以灼:嗚嗚嗚好痛。
不知道哪裡撞出的青紫,緒以灼:嗚嗚嗚好痛。
君樓主某日實在看不下去某人只想躺著完全不想動:實在不行,換我來吧。
緒以灼:不要不要我怕痛我害怕qaq
於是君樓主只能繼續出力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