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生鏡自黃泉鏡來,黃泉鏡、黃泉水與赤地三者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讓離生鏡單獨待在外面一會兒緒以灼也不擔心。
感覺到如意塔的氣息也變得愉快起來後,緒以灼才叫上禹先生,繼續往回走。
回到鎮長府邸,簡單告知齊家姐弟已無大礙,將人送走後,緒以灼關上門,將她和砂真人立下的誓言一五一十告知杜湘。
他們在人數上不如砂真人一行,實力頂多算得上勢均力敵,杜湘知道目前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多謝緒姑娘。”杜湘神色黯然,“此事我有心無力,也幫不上什麼忙。”
緒以灼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等砂真人回去應當也會將此事告知雲尚。你們二人如今雖不能同行,但此去尋方府,實際還是要靠你們通力協作。”
杜湘點點頭,畫下兩張地圖的副本留給他們後,捲了原本回屋繼續研究。
緒以灼是個路痴,地圖給她完全是白搭。圖她倒是看得懂,但是走起來莫名其妙就歪出了十萬八千裡去,規劃路線還是得看杜湘和禹先生。緒以灼一路以來消耗不大,有點小傷也很快就痊癒了,在鎮長的府邸吃好睡好,也沒什麼要再調息的。
無視的時候,她就跑到重霄如意塔牆根,挨著塔看書,或者思考一些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緒以灼糾結地戳著如意塔:“她到底為什麼親我啊?”
緒以灼覺著她可以一直思考到君虞親口告訴她答案的那一天。
如意塔聽不懂,但是如意塔有點生氣,以往它可是碰都不讓人碰一下的,現下勉為其難允許緒以灼靠著自己坐了,可是她居然還戳它!
“禹先生猜,半仙就是喜歡為難後人給自己找樂子,君虞不會也是想讓我胡思亂想找樂子吧?”緒以灼覺得自己的思路被禹先生帶歪了,“不可能,君虞性格哪有那麼惡劣。”
如意塔本能地覺得緒以灼說了它以前的主人壞話,更加生氣。
它震了一下緒以灼。
那點微末的力量被緒以灼直接無視了,強行又捱了上去。她想起當時君虞明明認出了她,還要拔劍故意調戲自己,捂著臉道:“這人有時候性格就是很惡劣啊!”
怎麼可以這樣,果然是距離産生美,關系一旦親密就本性暴露了。
不過也挺好的。
心底一個聲音小聲道,如果說遊戲設定裡的君虞是不可觸碰的神仙,大多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君虞像是仙人下了凡,那當日的君虞,就是真真切切落入了紅塵。
不可及的月光,忽地被她收攏在了掌中。
可是,可是啊。
緒以灼陷入了迷茫。
她不僅僅是摸不準君虞對她的想法,她對君虞,又是怎樣一種感情呢?
就像是她永遠也答不好的主觀題,她總是沒法判斷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不像父母子女,這關系因為血緣牢不可破,也不像師父徒弟,能輕松地因為授業的事實而成立。
人和人之間的某些關系,太過模糊,太難捉摸。
這一日,緒以灼也沒有想明白。
她來得早了,在塔下坐了許久,才聽見來自不同方向的腳步聲。眼看著實現的盡頭出現禹先生模糊的身影,緒以灼扶著塔身站起來,離生鏡乖乖鑽回了她的袖子裡。
重霄如意塔意識到離別將近,不捨地顫了一下。
等兩方人馬聚集在塔下後,緒以灼摸了摸如意塔,說道:“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日更還是太為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