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先生傳音道:【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緒以灼愣了一下,沒等她追問,禁衛軍已經來到了二樓。緒以灼只好暫時按下疑惑,等他們檢查完畢。
來到他們這一桌,檢查的力度明顯要輕很多,想必是因為認出了禹先生這張情報販子的臉,連帶著緒以灼也輕松過了關。
禁衛軍離開不久後,人群中就傳出一聲驚呼,緊接著是死一般的寂靜。
緒以灼不明所以,扒著窗戶往外看,只見一個黑甲士兵倒在了地上,死死摳著自己的脖頸。他大張著嘴彷彿是要呼救,然而血色的花從他的口中瘋長而出。
花莖帶著荊棘,尖刺上鮮血淋漓。
他的同僚在第一時間撲了上去,掌心升起火焰。然而這股用靈力點燃的火卻無法燒毀自士兵體內長出的花,火中花瓣的色澤愈發豔麗,而那名火靈根修士的臉色卻逐漸變得慘白。
“鬆手!”另一個黑甲士兵自一旁商鋪的三樓一躍而下,一刀斬開了火焰,控火者一下子栽倒在地,面如金紙,七竅都有血流出來。持刀計程車兵厲呵道:“忘了將軍怎麼說的嗎?你險些被它吞噬了性命!”
“這是什麼路數?”緒以灼半知半解,若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修士想要用來燒毀血花的火反而成了它的養料,而且順著這股聯系,血花吞噬完火焰後又開始吞噬火靈根修士的生氣。
“奪情花,羅姑的絕學。”禹先生道,“在奪情花面前使用靈力就是找死。”
禹先生自空間法器中取出來一個火摺子丟擲窗外,大喊一聲:“接著!”
“多謝!”持刀士兵顯然認識禹先生,接過火摺子就湊到血花邊,血花這時才被點燃。
“跟你上頭說把尾款結了,我急著用呢!”禹先生說罷才坐回了座位上,對緒以灼道,“奪情花依靠吞噬靈力或人之性命生長,凡人的火反而是它的剋星。”
“可惜晚了。”緒以灼道。
火焰彌漫開的速度極慢,等血花被燒盡,那個修士也死了。奪情花消失後,只見修士露在烏甲之外的身體也迅速幹癟下去,可見內部已經掏空了,只留下薄薄的一層皮肉。
禹先生道:“沒能在奪情花種入體內的第一時間發現,等花長出來,神仙再世也救不了。”
緒以灼喃喃道:“未多一人也未少一人,羅姑究竟在哪,又是何時下的手?”
在禹先生告訴她羅姑就在其中的時候,緒以灼就一直注意著在場的人數。她雖找不出羅姑,但在場的人有沒有多一個或是少一個,她還是能發覺的。
禹先生沒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拍了拍手道:“熱鬧看完了,我們也走吧。”
“又要去哪?”緒以灼問著,卻也沒有遲疑就跟上了禹先生的腳步。
禹先生笑道:“自然都來了羅悟城,那可不得去玉衡行宮遊覽一番?”
“那又是什麼地方?”
“是陛下在塗雲洲的行宮。”禹先生道。
修真界從未有過正式的王朝,自然也不該有人會被稱為陛下,這個凡人中執掌皇權者的稱謂。然而就在並不久遠的歷史上,修真界卻有一人無帝王之名,而有帝王之實。
緒以灼好奇道:“你們平時都是這麼叫她的?”
“她不太樂意,可除了這稱呼外其他都不太貼切,總不能再生造一詞吧。”禹先生一邊說一邊拉開一扇小門,緒以灼這才發現這座茶樓原來在地下還有樓層。
“要她想稱呼,她又不話時都不敢明確地指向她,這稱呼大多就我們這些近臣叫叫。”走到負二層後就無法往下了,禹先生帶著緒以灼穿過一個陣法後,來到了一條黑黢黢的狹長通道。
在牆壁上敲了兩下,符文依次亮起,與緒以灼在平洲閣見到的一模一樣,這座茶樓想必實際上被平洲閣控制。
“塗雲洲居然也被她掌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不她能被稱為陛下呢。”禹先生道,“不過相比其他地界,塗雲洲要獨立許多,陛下走後更是一瞬間就擺脫了控制。”
“玉衡行宮裡的好東西被瓜分一空後,留了個空架子供人參觀,我們走水路過去。”
通道的出口儼然是一艘小木舟,緒以灼看見了熟悉的東城區水域。
跟著禹先生上了船,禹先生調整好船首的陣法,小舟就自動朝一個方向駛去。
“緒道友,我們繼續說之前沒說完的事吧。”禹先生坐定後道。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快樂!
海底撈不出意料送了粽子,豆沙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