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被端了的喜樂鎮,緒以灼若有所思道:“這次鈞天宴的人恐怕會格外多。”
“雖然魔修們預設了一定會有仙修前往鈞天宴,但如非必要還是不要暴露自己仙修的身份,能免去很多麻煩。”君虞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墨玉手鐲套在緒以灼腕上,“這是蜃玉製成的法器,可以將你的氣息偽裝成魔修,只要不動手就不會被發現。”
緒以灼握住君虞的手,一本正經道:“我一定會幫你買到《連理錄》的!”
緒以灼敢打包票,整個明虛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有錢的人了,她那不合理的數值掏出來能直接把明虛域現有的經濟體系幹崩潰。
看著緒以灼真摯的目光,君虞默默把那句“其實《連理錄》不值錢”嚥了回去,最後只為緒以灼調了下蜃玉鐲的大小。
天光熹微之時,她們終於來到了白河河畔,在一處渡口登上了通往羅悟城的船。
緒以灼與君虞來到的正好是起始站,渡口停泊了不少船隻,忽略掉小宗門的船,二人直接購買了四大宗門商船的船票。由於是第一站船上還很空,修士們行走時互相保持不短的距離,不想與旁人有接觸,而且多多少少遮掩了自己的容貌。緒以灼黑袍的帽簷壓得很低,君虞也帶上了幕籬。
船伕確認過憑證便放人通行,收錢辦事,完全沒有窺視客人身份的意思。緒以灼二人訂了相鄰的兩件客房,君虞進屋後習慣性地查了下有無竊聽窺視的法器陣法,緒以灼進門後倒頭就睡。
裡裡外外查過一遍,四大宗門倒是沒有在船上做手腳,君虞放下心來,也盤膝於榻上靜心調息。喜樂鎮的陣法最後一步破得輕松,但推演的過程極耗心力,被禁錮的靈力一瞬間釋放出來的時候,她的經脈也受了輕傷。
反倒是緒以灼,似乎是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好像從頭到尾沒受到任何禁錮。
實力越強的修士在那個陣法中受限越大,破陣之際受的傷也會更重,反倒是對凡人不會有任何影響。緒以灼在那個陣中表現出來的模樣,就好像是一個凡人或者是剛入道的修士。
可她又確實展現出來了靈力。
就好像她此時擁有的所有靈力都是先天而來,而非後天修煉,以至於長生布下的陣法對她無可奈何。
可是那種體量的靈力,已經不是先天能夠解釋的了。
“……真的會有這種人嗎?”
君虞皺起了眉。
她算盡了一切,可計劃最重要的一環——緒以灼的身上卻有太多她不知道的謎團。
看不穿,猜不透。
她應是能撥開那層迷霧的——君虞想。那人對親近的人根本毫無防備,都不需要套話,若是她想知曉,那人一定會將秘密都告訴她吧。
可每每想要如此,她卻不落忍了。
君虞輕嘆一聲。
《連理錄》嗎……但願她不要從中看見那個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