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山搖搖頭:“殘餘的劍氣像是出自同一把劍,但我對劍道一竅不通,它們實則來自數把相似的劍也有可能。”
“不用管了,這些魔修作惡多端,那人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緒以灼說道。太平道裡的魔修大多是外界來的,做下為正邪兩道皆不容的惡事的修士才會逃到這裡,這裡沒有律法,不講善惡,為了生存可以做出任何事。無數年來,太平道裡的人就是依靠內部的自相殘殺,與掠奪各種緣由的途徑者延續下去的。
緒以灼會同情那些出生或被劫掠到這裡,別無選擇的被奴役著的凡人,但看到那些掠奪他人的魔修的死,緒以灼只會拍手叫好。
“這些人死後,過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其他人來佔據這裡吧。”焚山淡淡道。
緒以灼嘆了口氣:“沒辦法啊,這裡是太平道。”
太平道無法被摧毀,只要仍有不容於世的罪惡,它就會一直存在下去,哪怕這個太平道消失了,也會有另一個太平道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出現。
“像以前一樣,休息一晚後動手?”焚山扭頭問緒以灼。
“不,”緒以灼搖了搖頭,“這次直接走。”
焚山明白了緒以灼的意思:“那就去看看那位,或者說那幾位修士會清出一條怎樣的路吧。”
即使心裡早有準備,一路上一人一秘境之靈還是被不斷地重新整理了認知。
三天兩夜的路程,她們沒有遭遇任何一一隻妖魔。
緒以灼撫過路邊一株被劍氣波及攔腰斬斷的毒株的斷口,指尖感到刺痛,即使看斷口的新舊程度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日,但殘餘的劍氣依舊有著傷人的能力。
而這棵毒株並非是緒以灼震撼的緣由。
探查過地上的殘骸後,焚山肯定道:“大乘期的妖魔。”
焚山自己未達大乘期,無法判斷這只妖魔在那個階段,只能粗略地估一下它的大境界。
“大乘期……是最後一個大境界吧?”緒以灼有點懷疑自己的記憶了,“大乘期的妖魔和修士有什麼區別嗎?”
“應當是一樣強的。”焚山起身道,神情凝重,“而且妖魔天性殘忍嗜殺,要比同階修士更難對付。”
緒以灼錘了錘腦門,覺得這個世界一定哪裡出了問題:“這個,也是一擊斃命嗎?”
焚山搖了搖頭。她退後幾步,好將這個體型龐大,殘骸覆蓋了一整個山坡的妖魔看得更清楚點。屍身雖然已被劍氣的餘勁摧殘得不成樣子,但仍能看出幾道明顯的劍痕:“十招之內吧。”
緒以灼蹲下身,盯著地面草葉上結著的寒霜,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一個人。”
“嗯。”焚山微微頷首。
即使她們兩人對劍術都沒什麼瞭解,看疊加的劍痕也能看出它們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大乘期的妖魔總要比客棧裡那些魔修難對付,這個不知來歷的劍修留下更多的痕跡,未散的靈氣依稀可以感覺到它們都來自同一個人。
焚山不自覺將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也不能說是不知來歷了……”緒以灼聲音很輕,幾近是在自語,“十招內擊殺大乘期,劍修,冰靈根,敢在太平道完全不掩飾行蹤,這世上哪還找得到第二個人?”
聽到緒以灼的話,焚山站定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隨即說道:“之後的路你自己走吧,我就不出現了。”
“啊?”緒以灼愣了一下。
她抬頭看去,焚山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焚山沒有明說,但緒以灼完全理解了她未道出的意思。
我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