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虛影愈發凝實。
那並不是真正的雲宮,雲宮位於另一個空間,這個虛影準確的說是真正雲宮的一個投影,也是雲宮的一個防禦。
如果有人僥幸破解了陣法,被成功沖昏了頭腦往那虛影而去,等待他的恐怕是有去無回的結果。
舟中人看著那個虛影,估摸著陣法應該已經破解了一半多。
今日在解陣速度上對亭子裡的人或許沒有幫助,但在防止別人發覺他們解陣一事上確實起了不小的作用。天氣本來就是很好的掩護,即便今日是個無雪的好天氣,雲霧城裡的人都在關注叩仙門的決賽,恐怕沒有人能留意到雲海深處的雲宮虛影。
舟中人等得有點無聊,幹脆利落地往後一趟,身上黑袍一裹,就在雲舟裡睡起覺來。
玄武閣上程玄端和顏暉搭話:“顏門主,今日怎麼不見你那位弟子?”
顏暉隨口道:“在睡覺。”
他其實不知道張緣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張緣在做什麼事。那人遇到不想說的事情嘴巴就變得死緊,沒人能從她口中套出話來,如果張緣想要做什麼事情非得避開他,顏暉是找不到她的蹤跡的。
只能在心裡擔心擔心。
程玄端道:“臺上那位緒姑娘似乎與你那位弟子交好,離生門可有考慮收徒?”
顏暉知道程玄端說話的時候沒帶什麼心思,只是覺得其他宗門的人都避著離生門,讓他一大仙宗的宗主孤零零待著不好,才來找他閑聊,但顏暉答的時候卻很認真:“有這個打算。”
程玄端樂呵呵道:“我也想代玄玉仙宗去問問,不過估計是沒什麼可能的。”
顏暉:“嗯?”
程玄端指了指緒以灼對面的原吾:“緒姑娘和小五姑娘的關系很是不錯,君樓主對她也頗為欣賞,若她奪得了魁首,想必會拜到君樓主門下吧。”
這樣想的人肯定不止程玄端。
除去梁求玉那樣已經拜入大宗的修士,其餘參加叩仙門的修士,若是有機會奪得魁首恐怕都會選擇去世外樓。
看過原吾全力施展的實力後,原先沒動這心思的此時說不準也動了。
原吾現在甚至還不是君虞的親傳弟子,如果能令君樓主以對待親傳弟子的待遇教導,那將來能走到哪一步?
世外樓樓主極少收徒,他們的親傳弟子,往往就是下一任的世外樓樓主。
“也不一定。”顏暉道。
他還記得張緣離開之前留給他的話,雖然不知道那個不靠譜的人到底和緒以灼說了什麼,但張緣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顏暉面無表情地想,離生門這麼多屆叩仙門就沒有收過徒,一收便收一個魁首……不知道能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他好像全然沒有看到原吾剛剛那驚人的三劍,直接預設此屆叩仙門的魁首非緒以灼莫屬。
覺得緒以灼能奪得魁首的人其實不多,其中最堅定的人絕對是緒以灼自己。
她不覺得自己贏過原吾有什麼問題,讓她發愁的事怎麼才能贏得合理。
現在她別說近身原吾了,就是打到原吾都是個問題。每一道劍光都被原吾完美的避過,即便緒以灼召出數面元鴻鏡的虛影,道道鏡光密集如叢生的荊棘,也沒能傷到原吾分毫。
這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