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有點活潑,蹦蹦跳跳地帶著緒以灼往外走,在經過一扇月洞門的時候,她猛地停住了腳步,拽著緒以灼就躲到了牆後。
緒以灼跟著女鬼鬼鬼祟祟地從牆後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去。
女鬼顯而易見是在躲人。
她躲的那個人是一個身姿挺拔,淵停嶽峙的男子,玄黑的華服和蒼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上去彷彿是一個病秧子。
男子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躲在月洞門牆後的一人一鬼。
等人走後,緒以灼問起他的身份,女鬼語氣十分隨意地說:“哦,那是我們離生門的門主。”
她說話的語氣彷彿那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緒以灼不確定道:“你們門主……似乎不是鬼修?”
女鬼點點頭:“現在還不是呢,再過幾年應該就可以斷氣直接轉化為鬼修了。”
也只有離生門的人能把斷氣說得跟吃飯一般平常。
緒以灼問:“你為什麼要躲他呀?”
“他可煩人了,”女鬼小聲抱怨,“跟個老媽子一樣。”
啊這,還真看不太出來。
女鬼確定門主走遠了之後,繼續給緒以灼帶路。鬼修似乎都不喜歡陽光,女鬼每一步幾乎都走在周身樹木、矮牆和假山投下的陰影裡。
離生門佔據了很大一個院子,好一會兒她們才走到出口。
“我就送到這裡啦。”女鬼站在槐樹的陰影裡,再往前一步頭頂就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擋,“你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過來玩哦。”
緒以灼一邊點頭一邊問道:“我可以問下你的名字嗎?”
女鬼彎了彎眉眼:“我叫張緣。”
三日後,小組賽如期舉行。
令臺能夠裂開,它一共裂成了八塊,以供八個小組同時進行比賽。
只要某位修士不因為某場戰鬥失去了作戰能力,理論上每個小組能比十五場。年輕修士們靈力有限,支撐他們打上一個時辰就很是不錯。按一場一個時辰,一天比四場算,叩仙門給了小組賽總共四天時間。
實際上兩天的時候各小組差不多就比完了。
緒以灼將對面的修士擊落令臺後,眼看著剩下的時間只夠再比一場,今日她是不用上臺了,便低調地離開。
她不聲不響地去了玄武閣。
幾大仙宗來的人都被安排在玄武閣,離生門的人自然也不例外。這幾天緒以灼又去了離生門的院子幾次,和張緣打好了關系,女鬼已經在攛掇她以後到離生門來了。
順利得令人不可思議。
加入離生門一事目前十分順利,但也有不順利的事情。
張緣撐著一把水紅色的油紙傘從玄武閣裡走出,正好看見緒以灼望著對面的朱雀閣嘆了一口氣。
“怎麼啦?”她戳了戳緒以灼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