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臺周邊圍有四座高閣,主持叩仙門的宗門按照慣例在朱雀閣落座,餘下三閣一閣給世家,一閣給大宗,還有一個給不屬於世家也不屬於大宗門,實力又不弱的其餘勢力,比如說仙令府。
像緒以灼這樣的散修和一些小勢力,就只能坐在一邊的石臺之上。
緒以灼覺得有點校運會的樣子了。
也就不用她上場的時候緒以灼能在一邊摸魚,幾乎她趕到令臺,君虞就宣佈了叩仙門正式開始。
叩仙門的規則在很早之前就已告知諸位修士,君虞簡單重複了一遍後,便開始了第一輪的混戰。
百位修士,皆至令臺的中央。
這樣的場合,緒以灼的反應總是要比其他人慢半拍。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以前學校裡頭的一些跑步比賽跑步測試,總要發令槍響完後,其他人都跑出去一步,緒以灼才後知後覺地邁開步子。
等緒以灼意識到混戰已經開始了,一條飄帶已然打到了她面前。
赤色的飄帶上附著灼灼燃燒的烈焰。
緒以灼本來打算抬手直接接下來,一到金箭卻先她一步,擊開那條飄帶。
又一隻金箭緊隨其後。
本來想將緒以灼這個修為低於她的人先打落令臺的築基大圓滿修士只好用飄帶回護自身,匆忙後退。
一人握著流光溢彩的長弓輕飄飄落到緒以灼身邊,含笑道:“緒姑娘,好久不見。”
緒以灼見著她不禁彎了彎眉眼:“於望舒。”
來人正是她在空朧山遇見的於望舒,如果不是於望舒,緒以灼或許還不會來叩仙門。於望舒的傷勢看上去已經全好了,一邊同緒以灼說話,一邊射出一支支金箭,想要近身的人都被氣勢凜然的金箭逼退了。於望舒準頭極好,基本做到了指哪打哪。
“聽說此屆秘境出了問題後,我還有些擔心緒姑娘,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緒以灼跟在於望舒身邊劃水,謙虛道:“沒有沒有,叩仙門的資格還是蠻難拿的。”
她能那麼輕松拿到其實還是沾了嚴巧心的光,嚴巧心搶了一次採珠司,能供三個人躺到輪回之境關閉。
說話間,有人已經被打落令臺,或者被迫認輸。
混戰的節奏比緒以灼想象得還要快。
修為較弱的修士幾乎在混戰伊始就被擊敗,當然也有想打嚴巧心這種只是看上去弱的修士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緒以灼沒看到原吾也沒找到嚴巧心,倒是先發現了蔣餘微。蔣餘微就如她自己所說真的不擅長戰鬥,但她茍的能力令人嘆為觀止。她總能以讓人無法理解的方式躲開攻擊,順手還能引到別人身上。
蔣餘微孤身一人,誰也打不過,但是茍得很有節奏。
緒以灼一邊看戲一邊也沒忘了把要偷襲的人打回去,元鴻鏡懸浮在她的身側,緒以灼時而用鏡光傷人時而直接用鏡子拍人,看上去毫無章法,但只有和她交手的人,就會發現這些簡單的攻擊竟然完全擋不住。
因為每一個人解決得都很快,甚至都沒有什麼人關注到緒以灼這邊的戰局。
反而是坐在高閣之上的人,注意到了緒以灼。
“這個小姑娘有點意思。”玄武閣,吊兒郎當把自己掛在欄杆上的男子對身邊的和尚道,“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剛剛差點被打下去的那個和尚是不是你的師侄?”
和尚垂眸不語。
“不應當而不應當,你師侄可是半步金丹的修士,還不是那些小門派靠嗑藥撐起來的,居然擋不住那個小姑娘一擊?”男子興致勃勃道,“你說,這個小姑娘是哪裡冒出來的?”
和尚依舊沒有回答。
但目光,卻落在了令臺上那個看上去頗為閑適的身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