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道:“已經做完了。”
“唔,”緒以灼又問,“那我們直接離開嗎?”
君虞搖了搖頭:“進入雲宮的幾乎難得,我帶你四處走走吧。”
“好啊。”緒以灼高高興興地應聲,先一步站了起來。
君虞收好地上那些屬於她的卷軸,放入自己在通天閣的架子後,才向緒以灼走去。
緒以灼驚訝道:“竟然有這麼多嗎?”
君虞放回架子的命圖有數十卷之多,那隻架子上還有幾百卷命圖,不知是不是都是君虞的。
“也不算多。”君虞輕描淡寫道。
她自己都不太清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測算的。
在能進入雲宮之前,她就一直在測算同一件事,等她終於找到雲宮陣法的缺漏,她一有機會就會避開所有人前往通天閣,已不記得自己究竟來過通天閣幾次。
好在,她終於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走在空曠的宮道上,緒以灼感到了一絲孤獨。
“以前這兒有很多人嗎?”緒以灼喃喃道。
她身側的君虞搖了搖頭:“居於雲宮的人很少,大多都是靈力幻化出的侍者。即便通天閣向其他祝師開放,一月內也只許五名祝師入內。”
緒以灼忍不住想,當年帝襄究竟是怎麼在這種地方待下去的?
一座同城池一般大的宮殿,除她以外卻沒有幾個活人。
甚至宮殿底下的妖魔都要比宮殿裡頭的人多。
雲宮中的建築高大宏偉,初見震撼,待久了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壓抑。
君虞看出緒以灼心緒有些不寧,摸了摸她的頭道:“修真界從未有過皇帝,但當年帝女在修真界就如同凡間的帝王,人修,妖修,鬼修,凡在西大陸的修士無不臣服。凡修真界大事皆遞至雲宮,修士踏入雲宮,大多不敢言語。”
她又問:“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也還好。”緒以灼搖了搖頭,“就是有點感覺到當時的氛圍了。”
君虞微微一笑:“雲宮本身就會帶給人震懾,一些人踏入此地說不準還畏懼得當場匍匐,你的表現已是很好。”
這一誇獎讓緒以灼有點心虛,她看上去的修為和表現出來的樣子差距也太大了。
君虞道:“此屆叩仙門,以灼可得魁首。”
緒以灼幹笑兩聲,君虞或許不知道她的真實實力有多強,但一定不會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修士,她這個時候謙虛的話恐怕就顯得有些虛偽了。
君虞看著她的眼睛:“以灼若得魁首,想拜入何人門下?”
緒以灼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君虞。
這事眼見著是沒法糊弄過去了。
緒以灼小聲問:“我若是說我想拜入離生門,你會不高興嗎?”
君虞許久沒說話。
好一會兒,她才用低低的,彷彿琢磨了那三個字很久的聲音說道:“……離生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