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帝襄似乎是想要透過方生蓮鏡看到她的過去,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眼前的一切對緒以灼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也許是她作為穿越者身世方生蓮鏡不予顯示的緣故。當時方生蓮鏡邊只有她和帝襄兩個人,如果現在經歷的不是她的過去的話……那麼是帝襄的?
緒以灼表情僵硬了一瞬。
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帝襄會不會把她滅口。
緒以灼拍了拍腦袋,把這個殘暴的設想從腦袋了驅逐出去。
假設這是帝襄的過去好了,可是帝襄在哪裡呢?
緒以灼忍不住往身邊看了又看,帝襄的影子都見不著,又仔仔細細打量了莊夷的臉,顯而易見這兩位不是同一個人。
緒以灼很快就不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樂觀了沒一會兒,緒以灼剛一目視前方就對上了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
緒以灼:“……”
莊夷也看到了那雙眼睛,下意識護住腰上的水袋退後了一步。前方傳來野獸喉嚨裡發出的嘶啞的咕嚕聲,明明知道它的目標不會是自己,緒以灼還是渾身僵住了,後背冒出冷汗。
莊夷盯著那雙眼睛慢慢彎下腰,指尖觸及靴子後猛地拔出了藏在靴子裡的短刀!
同一時刻,那匹孤狼嘶吼了一聲撲向她!
“拘魂燈是什麼?”聽到老李的話,鐘蒙下意識地問出聲。
“是一門邪術。”老李咳了兩聲,不欲多言,只簡短道,“拘魂燈可以留住死者的魂魄,為邪修驅使,一般來說都是這個用法……但這裡的拘魂燈,用處卻不同尋常。”
老李撕開窗紙的一角。窗戶上一直有一層半透明的窗紙,而非鬼魂來到這裡後用布簾擋住了它。窗紙是用某種的動物的皮做的,歷經百年仍未損毀。
塔外一片昏暗,拘魂燈已然熄滅,老李直直盯著黑暗中的某一處。
“這盞拘魂燈沒有任何攻擊性,似乎唯一的用途就是把亡魂留在此處。亡魂應該不知道自己已死的事實……我才疏學淺,看不出拘魂燈的主人究竟想做什麼。”
老李頓了頓,繼續道:“之前你們救下的那個女人……咳咳,我當時見她就覺得不對,但也沒找到問題在何處,如今想來恐怕那也是亡魂,只是她的拘魂燈不在身側。”
程嫂呆呆道:“緒小姐跟她在一起……”
老李又是劇烈地咳了幾聲,程嫂連忙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緒丫頭她不會有事。”老李擺了擺手,緒以灼身上的疑點比他只多不少,有時候老李會有一種緒以灼很強的錯覺,但緒以灼又時常會做出一些普通得讓老李迷惑的事……老李不知道緒以灼的深淺,只知道她是不至於死在陽屬沙漠裡的。
“這些亡魂來自孤闕國,以灼很可能跟著那個亡魂去了孤闕的遺址……鐘向導,你清不清楚孤闕遺址的位置?”老李看向鐘蒙。
鐘蒙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老李斬釘截鐵道,“沙塵暴停後,我們就去附近的孤闕遺址找人。”
緒以灼確實不會有事。
但她覺得莊夷現在有點事。
緒以灼膽戰心驚地看著女孩不住地揮舞著短刀,竟然成功逼退了獨狼。獨狼夾著尾巴逃跑,但莊夷也四處掛彩,傷痕累累。
幾乎在獨狼消失在視線裡的那一刻,莊夷也跌坐在了地上。
緒以灼看著莊夷身上的抓痕,覺得自己身上也開始痛了。鮮血漸漸從傷口滲出,夜色下衣服上暗色蔓延開來。莊夷疼得臉色發白,但她只是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就重新站起來。
莊夷搖搖晃晃地走向和獨狼搏鬥的時候被從腰上扯下來的水袋。
緒以灼早就知道水袋的模樣,幾乎不忍再看。
莊夷撿起水袋,只見水袋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清水流失了大半,沒入黃沙之中不見蹤跡。
莊夷喘息聲粗重,她消耗了太多體力,眼下正是需要補充水分的時候。
但是水袋裡只剩下能喝三兩次的水。
莊夷閉了閉眼,嚥了口口水,給水袋打了個結防止水繼續流出後,小心翼翼地把水袋掛回腰上。
妹妹已經渴了一天了。
莊夷捂著發疼的胳膊,堅定地朝不知道有沒有希望的前方走去。
應該在週二入v。對不起我寫得太慢了qq。下面是日常,日常的時間線不與正文同步,預設以灼已經和君虞在一起了。【雨水】窗外的花枝被雨水打得歪斜,君虞聽著瀝瀝雨聲,將指尖探出窗外。從指尖蔓延開來的涼意很是陌生。君虞不記得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接觸雨水了,她甚至不需要打傘,漫步雨中雨水也無法沾濕分毫。淋雨同樣是一個陌生的詞,哪怕是剛剛引氣入體的修士也知道該如何用靈氣庇身,不會被大雨淋濕。……不,也不絕對。木門被人冒冒失失地推開,能不用敲門進入她房中的只有一人。君虞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已經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雨下得好大啊,我的裙子都被淋濕了!”緒以灼抱怨著一路跑到她跟前,撒嬌一般地撲到了她的懷裡。君虞拍了拍她的背,垂眸看了一眼:“豈止是裙子,你袖子也濕了。”“好像是欸。”緒以灼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抱著沒撒手。君虞感覺到緒以灼身上的雨水把自己的衣服也弄濕了。但是她一點也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