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以灼起了興趣,問他:“沙暴潮是因為孤闕國毀滅才産生的嗎?”
鐘蒙搖了搖頭:“實際上,孤闕的毀滅和沙暴潮有很大的聯系。正是突如其來的沙暴潮導致環境惡化,才使得孤闕滅亡。”
緒以灼問:“我們會遇上沙塵暴嗎?”
“沙暴潮期間沙塵暴十分頻繁。”鐘蒙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但說的話已經給出了肯定的意思,他鄭重道,“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您和李老先生的。”
“噢。”緒以灼又趴回了窗臺上。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就算遇到了沙塵暴它也不能把她怎麼樣,緒以灼更怕沙塵暴把自己的向導卷跑了,要是和鐘蒙走散她真不知道自己猴年馬月才能走到大衍王朝。
緒以灼拉出了小地圖,離開景城後,小地圖就是空白的一片,什麼標識都沒有,她的周身也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越來越強烈,陽光底下呆久了面板都會感到刺痛。緒以灼沒堅持多久就關好窗戶縮回了馬車裡,往空的瓷瓶裡頭塞了些提前準備在包裹裡的冰塊後,就躺在小床上沉沉睡去。
她中途醒來一次吃了些東西便又躺了回去,許是因為馬車上無事可做,緒以灼潛意識裡不想太快醒來,等她終於從睡夢中蘇醒,時間已是傍晚。
緒以灼伸了個懶腰,順手開啟車窗。
金紅色的陽光照進車廂裡,緒以灼忘了把手臂放下,怔怔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無垠的黃沙彙成了一片壯闊的沙海,海天交接的地方一輪紅日墜下,天空都被染成了絢爛的紅色。
緒以灼開啟車門,探出半截身子。
趕著駱駝的程嫂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驚了一下:“小姐怎麼出來了?外頭風沙大,您快披一件鬥篷。”
緒以灼也感覺到了迎面吹來的沙子,連忙退了回去。她從櫃子裡找出了那件白色的鬥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眸。
“程嫂,我想下去走走。”緒以灼說著就自己跳下馬車。
駱駝走的速度很慢,她走得稍微快一些就能跟上了。
程嫂誒了一聲,沒來得及阻止。緒以灼感覺到自己踩進綿軟的沙子裡,稍微下陷了一些,但很快就站穩了。沙漠裡走路的感覺和沙灘上走路完全不一樣,緒以灼好奇地又踩了幾腳,在沙漠裡跑了幾步。
攏好鬥篷往後看去,緒以灼正好看到了後方駱駝上一個揹著太陽的幹瘦身影,因為背光看不清面容,但緒以灼一看身形就認出來了。
“老李!”緒以灼也不怕吃進沙子,大喊了一聲向老李招手。
老李不知道騎了多久的駱駝,此時馭使起來已經很熟練,扯扯韁繩就讓駱駝朝緒以灼走去。
“你怎麼出來了?”老李問她。
“一直待在裡面好無聊。”緒以灼說,“而且現在太陽下山,已經沒那麼熱了。”
緒以灼興致勃勃問道:“還有多的駱駝嗎?我也想騎。”
“喏,”老李往身後指了指,“後面還跟著一隻。”
程嫂也探出頭來笑著道:“小姐,我來教您。”
在程嫂的幫助下緒以灼騎上了駱駝。她少年時就學過騎馬,馬術還算不錯,此時騎駱駝也沒一會兒就學會了。沙漠裡的風迎面吹來,已不如白天那般悶熱,緒以灼騎在駱駝上慢悠悠向前,覺得要比在馬車裡自在愜意得多。
從鬥篷的內袋裡取出地圖,緒以灼藉著最後一點陽光找自己的位置。
紙質地圖和系統地圖雙管齊下,緒以灼——緒以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她揮著地圖去找鐘蒙了。
鐘蒙在地圖上點了一下:“我們現在差不多在這裡。”
看著那距離景城無比近的點,緒以灼陷入了沉思。
路過的程二大笑道:“緒小姐,陽屬沙漠可大著呢,要是在地圖上看,一天可走不了多少!”
緒以灼心裡不是沒有準備,畢竟她和老李從清平鎮到景城就花了不少時間。但體驗過現世二十來年便捷的交通,穿越到一個古代世界後總是很難適應的。
“我們是隻能這麼走了。”鐘蒙感慨道,“聽說有仙人能夠縮地成寸,日行萬裡,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