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辰伸手摸了摸靜宇的頭,他暴躁的情緒才被安撫下來。
簡玖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星辰,靜宇……被治好了嗎?”
這時北詰和赤霄也慢慢走了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司星辰看著靜宇略顯呆滯的眼神,語氣落寞地說:“黎院長和我試了很多方法,都無法讓他徹底恢複。現在的他維持人形最多隻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大多數只能以獸形活動。以前的事情有時記得,有時記不得,甚至連我也會忘記。或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話音剛落,氣氛一下子低至冰點。
北詰無奈地笑道:“算了,記不得對他來說也挺好的。”
北詰走到靜宇面前,低下頭用手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肉,低笑道:“叫聲哥,帶你去吃冰淇淋。”
靜宇有些僵硬的面部露出不解,或許是聽不懂北詰的話,又或許是其他什麼。但他還是乖乖地叫了北詰一聲哥,聲音雖然很小,但總是能讓人聽清。
北詰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道:“傻裡傻氣的。”
“謝謝。”司星辰認真地對北詰說道。
“算了吧,你要是真感謝我,以後就離言言遠點。一看到你倆在一起,我就很想打人。”北詰話一說出口,眾人都忍俊不禁。
燁言鬧了個臉紅,自以為很兇地瞪了北詰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
幾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地來到店裡買冰淇淋。在結賬的時候,燁言趁著沒人注意,將司星辰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星辰,你實話告訴我,我舅舅慕寒是不是在黎院長那兒?”
早在半年前,慕寒就不見了,連燁言的母親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要不是三天前,慕寒打電話給慕懷心時不小心說漏了嘴,燁言還真猜不到他在哪兒。
司星辰被燁言問得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清楚。
倒是身旁的靜宇弱弱地說了句:“言言,阿盡身邊確實有個叫慕寒的人。”或許是聽周圍的人叫燁言“言言”,靜宇也跟著這樣叫了。
燁言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卻覺得這聲“言言”叫得十分好聽。一時竟忘了追問慕寒的事,一個勁地哄著靜宇叫他“言言”。
靜宇軟得不像話,一直乖乖地叫著“言言”。
反倒是司星辰有了醋意,硬是叫北詰把燁言拉走。
臨走前,燁言和司星辰交代了靜軒的事。本來那小孩也想來接機,但因為作業沒做完,被北詰限制不能出門。只要一想到靜軒不甘心的表情,燁言就忍不住想笑。
夜晚,與眾人告別後,司星辰帶著靜宇回到司家老宅。如今的司家除了司星辰,已經沒什麼人了。老一輩的人都因為當初的事退隱了,司家的一切都交給了司星辰,這也是他不得不回來的原因。他終究是不忍心看著司家銷聲匿跡。
靜宇玩了一天,累得不行,在回家的半途中就靠在司星辰懷裡睡著了。司星辰輕輕將他抱在懷裡,下車後一路抱著,到了臥室才慢慢把人放在床上,隨後將被子蓋好。
看著靜宇柔和的睡顏,司星辰突然認同了北詰今天說的話。他能感覺到今天的靜宇很開心,雖然只淺笑過兩次,但相較於平日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司星辰俯身在靜宇眉間輕輕落下一吻,然後起身去浴室洗澡。
只是澡剛洗到一半,就聽到浴室外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緊接著就傳來一陣抽泣聲。
一聽這聲音,司星辰就慌了,連澡都沒洗完,下半身裹著浴巾就沖了出來。
果然,靜宇坐在地上,眼淚婆娑地扯著身上的白色衛衣,露出半截白皙柔軟的腰肢,委屈巴巴地看著司星辰:“辰辰,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