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站在窗前,注視著天上的朵朵浮雲:“北梁國再也不能這樣內耗下去了····眼下之際,便是必須結束這兩黨相爭的局面,迅速將我北梁打造成鐵板一塊,讓君臣同心,把國力凝聚在一起,方才能夠具備戰勝敵國的條件。”
“結束兩黨相爭的局面!?”納蘭容若失聲道。這個想法不知道在他腦子裡出現了多少次,但是每次當他出現這樣的想法的時候,立刻就被現實打擊得支離破碎。
暫且不說朝中以李太師為首的玉黨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就連當今的皇上也莫不是緊緊關注著他們的動作,玉黨和晨黨這兩支朝中的龐然大物不論誰取得了勝利,其實力都將迅速膨脹,到時恐怕就連皇權都將受到極大的威脅。所以,皇帝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換句話說,就算有一天玉、晨兩黨將走向滅亡,那麼他們必須是消滅在皇帝的手中,不論哪一家想要坐大,皇家都必將聯合另外一家將其覆滅!
所以當納蘭容若聽到聶晨要結束兩黨相爭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勸道:“殿下,要結束兩黨相爭談何容易,一但失敗便是玉石俱焚啊!”
聽見哥哥的話,納蘭豔將目光移向聶晨,卻看到後者此時正面露微笑,一臉的風輕雲淡,彷彿是成竹在胸。
“這個就不用大舅操心了,小侄只想請大舅幫我做兩件事情。”聶晨閑庭信步一般的朝納蘭容若走了兩步。
納蘭容若覺得自己對於眼前這個15歲的青年更加的捉摸不透了,對方的思路就好像流星一般,自己剛剛才捕捉到一點蹤跡,他卻又早已劃過天河,無影無蹤了。他突然覺得聶晨的眼底暗藏著一股深邃,而這種深邃的眼神只是在自己的師傅身上見到過。不,就連師父他老人家都不具備這種滄桑悠遠的氣質,這個聶晨好像早已經存在於這片天地之間,在他面前,自己顯得是那樣的稚嫩和渺小。
納蘭容若努力的穩定下心神,畢恭畢敬的向聶晨行了一個臣子之禮,鄭重的答道:“但憑殿下吩咐。”
聶晨微微一笑:“第一,侄兒想借你的樓外樓一用。”
“樓外樓?你,你怎麼知道!”納蘭容若再度詫異道。
聶晨雙手負於身後,昂首道:“大舅小看侄兒了,昨夜在樓外樓的三層包間之中,一直有一股神念鎖定著我,起先我還頗為顧及,但是當李旭他們向我動手的時候,那股神念明顯波動了一下,而當李旭回去搬救兵的時候,卻有人離開了樓外樓。後來在回宮的路上,父皇說他得到訊息的時候正好在您家裡下棋,所以,侄兒認為這樓外樓,就是您的勢力吧。”
納蘭容若點點頭:“殿下真是明察秋毫,自從萬寶樓那件事之後,納蘭本來擔心你某天會遭聶玉的暗算,現在看來,是臣想多了····”
“那大舅就是同意咯?”
“當然,以後納蘭的力量均可供殿下差遣。”納蘭容若點頭道。
聶晨又接著道:“第二件事情,侄兒想要一份晨王府和靈兒的靈府中所有宮女和太監的詳細資料。”
納蘭容若何其聰明,立即問道:“殿下,莫非是你宮裡的人有什麼異常?”
聶晨擺擺手:“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聶晨暫時還不想讓納蘭兄妹倆知道楊意的事情,對於楊意,他還不想現在就出手,免得打草驚蛇。所謂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一旦時機成熟的時候,就要將身邊的這些威脅徹底拔除····
經過聶晨今天的這一番謀劃,納蘭容若便是已經順利的成為了自己的同盟,雖說納蘭的勢力其實本來就與聶晨屬於同一陣營,但是這其中的區別卻天差地遠。因為,從這一刻起聶晨就不再是納蘭家族手中的棋子,而是平等的坐在了決策者的位置上。
感覺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均已達到,聶晨心裡也是頗為高興,無意中瞥見納蘭豔,聶晨頓時想起一件事情。趁著剛剛在納蘭兄妹倆那裡樹立起來的權威,聶晨對著納蘭豔開口道:“母後,兒臣希望您以後來我這裡之前,最好先派人通報於我,免得幹擾到我的謀劃,另外,今後兒臣要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這個···那個···還請母後不要動輒就,這個···這個···辱罵。再怎麼說,兒臣也是一朝的皇子······”
“胡說八道!!你是老孃養大的,老孃要來看你還要事先稟報你不成?!這個混賬東西,怎麼?現在翅膀硬了,想造反?給我滾蛋!!”納蘭豔還沒待聶晨說完,便是鳳目一瞪,劈頭蓋臉一通大罵。
聶晨直接落荒而逃······
正在這時,突然有宮女闖進客廳,還未待聶晨質問便是氣喘籲籲的報道:“殿下快去看看靈兒公主,她,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