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謝忱擋下邵沉的動作,“現在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敬我一杯酒了?”“給你面子,”他重複了一遍徐二的話,又冷笑一聲,“徐二,你多大臉?”
“.....什麼?”
徐二以為自己聽錯了,謝忱不是最喜歡看邵沉出醜嗎,怎麼今天這麼不配合?以前謝忱就算嫌髒懶得配合,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裡會像今天這樣?
“聽不懂?”謝忱抽走邵沉手裡的那杯酒,塞進徐二手裡,“這杯酒,你來敬。”這話說得像恩賞,跟給他臉誇他“你不是阿貓阿狗”似的。
謝忱以前就沒多喜歡徐二這幫人,現在覺醒了自我意識,對他們更是厭惡。謝忱是壞,但不至於玩下藥這種爛招。這幫人是下三路的壞法,什麼髒事都做得出來,這也就算了,還要狐假虎威地借個謝忱的名頭。
徐二傻眼了。 謝忱瘋了?
這杯酒裡邊加了料,他不可能不知道!
“您......開玩笑呢吧?”
“你什麼時候見我開過玩笑?”
徐二急得冷汗直流,這杯酒邵沉不敢不喝,可若是放到他手裡,他同樣不敢不喝。
“怎麼了?”謝忱好心地問,“徐二少,敬個酒而已,怎麼出了一身汗?”
徐二猛地一激靈,手一抖,整杯酒都灑到了地上。謝忱掃了一眼,“不想吃敬酒?”
“哎喲,手抖了這不是,”徐二陪著笑,從侍者的託盤上又拿了杯新的,“來,我重新敬您。”“你是該重新敬我,不過不是那個,”謝忱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面,“是這些。”
桌上十杯酒,一字排開,裡面裝的可不是什麼低度香檳,徐二親眼看著謝忱屈尊降貴地親手給他混了點白的進去。
這十杯酒下去,他今天只怕是要橫著出去。
可他沒法拒絕,只能笑著:“....哈哈哈,應該的。”
他拿起其中一杯,一咬牙一閉眼,仰頭把這杯酒幹了。
“好!”這旁邊坐著的也是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紈絝,興奮地在旁邊起鬨。
“好什麼好?”謝忱卻不怎麼滿意,不耐煩地道,“徐二,敬酒還要我教你?”
方才那杯混酒下去,燒得他喉管灼痛,胃裡也翻江倒海,滋味絕不好受。徐二有苦說不出,只能把憋屈嚼碎了往肚子裡咽,幹笑著再拿起一杯。
“謝小少爺,這杯敬你福與天齊。”
這回流程齊全了,謝忱才勉為其難地滿意了一點點。
接下來的十杯都是如此,喝一杯,祝一句。每一句都是絕好的祝辭,也不知道謝小少爺聽這麼多會不會折壽。徐二心裡咒了謝忱無數句,可嘴上還是得揀好聽的說。
十杯混酒下肚,徐二腿肚子直顫,站都站不穩,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他抬起頭,正好撞上謝忱那居高臨下的輕蔑眼神。
“徐二,你算什麼東西?我是討厭他不假,但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麼遛人。”
謝忱的傲慢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他瞧不上邵沉,更是不把徐二放在眼裡。
撂下這麼一句話後,他起身就走,連眼神都沒再施捨一個。
他自然也沒看到,身後邵沉那略帶探究的眼神。
謝小少爺想一出是一出,今天拿徐二開涮,卻居然沒動旁邊的邵沉分毫,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可他脾氣本來就差,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誰也不會拿這事兒趕著上前去問,免得觸他黴頭。
那幫紈絝面面相覷,竟也沒再對邵沉發難。
謝忱管他們怎麼想,隨便尋了個由頭提前離場了。
他就是這麼我行我素隨心所欲,沒人敢說他一句不是。
謝忱剛醒那會兒還有點不甘,憑什麼邵沉是主角,他就是反派?現在看,做個反派好像也不錯。他雖然覺醒了自我意識,但本性還在。
本性也好,人設也好,他合該是這麼張揚狂傲。
來之前謝忱還是付了一筆演出費,把一張銀行卡狠狠地塞進了邵沉的口袋裡。原因無他,無非是他不想欠別人,就算這個人是邵沉也一樣。他這人就是這樣,虧欠多少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