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亂說?你確實教我很多。”邵沉頓了頓,又笑著說,“上次不是還教我談戀愛嗎。”
子虛烏有的事被他說得像真的一樣。
謝忱想了想今天李三思的問題,嘀咕了一句“我看你也沒學會”。
“怎麼沒有?”邵沉晃了晃他們相扣的手,“現在只要出門,就一定會記得牽上謝忱小朋友。”
謝忱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砸得暈頭轉向,一下子又忘了剛剛想說什麼了。
“你們倆在這說什麼悄悄話呢?”程代川在門邊探出個頭來,“說完沒,咱們可以走了。”
“現在走。”
……
自從上次邵沉在謝忱家裡住了一晚上,知道了謝忱藏在臥室的秘密之後,謝忱就破罐破摔了,從此邵沉隨意出入,許可權比程代川還高。
這些天,工作結束之後他們都會去其中一個人的家,有時是在謝忱家,有時又會去邵沉家。大多數時候是前者,因為邵沉喜歡謝忱家裡的“雜物間”,每次都能發掘出新的東西,還能聽見謝小少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張解釋。
牆上那張海報還是沒有撕掉,邵沉每次來都能看到。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小物件,比如眼熟的水杯,上回專門拿走的應援手幅,以及順手放在角落裡的誇張戒指。
邵沉不小心碰掉了那枚戒指,又把它撿起來放到桌子上。
事實上,謝忱家裡東西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間,出了臥室門,外面就跟樣品間似的,沒什麼生活氣息,唯一的亮色大概是桌子上的花瓶。
花瓶倒是短暫地插過兩枝桃花——邵沉在《問心》劇組教他演戲時送過他兩枝桃花,權當做殺青禮物被謝忱帶回了家,可惜沒過兩天就齊齊枯萎了。
枯萎之後,謝忱也沒有買花的閑情逸緻,花瓶也就徹底成了擺設。
吃過飯後,他們到樓下去散步。
附近人不多,他們可以放心自然地牽手並肩走在街道上。
走在前面的小情侶抱著一束花,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花朵簇擁著綻放,幾乎要蓋過那個女孩子的臉。
不遠處有家花店,他們應該是剛從那裡出來。
這家花店存在很久了,謝忱住在附近,卻從來沒對它燃起過什麼興趣,一次也沒進去過。
但是看見前面這對情侶手中的花,謝忱忽然想起了被他從片場帶回來的那兩枝桃花。
緊接著,那對小情侶靠在一起不知說了什麼悄悄話,女孩嬉笑著嗅了嗅懷中的花,獎勵似的親了親送花人的唇。
不知不覺,謝忱看了他們很久。
邵沉早就注意到邵沉在看那對小情侶了,但他沒看到小情侶剛剛的甜蜜一幕,他的注意力都在謝忱身上。
——謝忱看那對小情侶的眼神,就跟那天看爆米花的眼神差不多。
邵沉心下了然,拐到了左邊那條道上。
邵沉拉著謝忱走進那家花店,門口的風鈴隨著推開門而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過多久,又是一道風鈴聲,店門再次拉開。再出來時,邵沉手裡多了一束花。
“不用盯著別人看,”邵沉將剛買的那束花放到謝忱手裡,“你也有。”
“誰盯著別人看?”謝忱對自己的行為表示否認,但還是很誠實地抱緊了手裡的花。
最後那束花被謝忱全程抱著帶回了家。
花瓶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插上了新鮮的花,給家裡增添了不少亮色。
空蕩的客廳在花朵的點綴下,奇妙地變得溫馨起來,竟然有點像是一個被好好佈置過的“家”的模樣了。
謝忱的目光落在花瓶中的花朵上,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他今天搜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