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邵沉。”
邵沉似乎早有預料,謝忱話音剛落,他就收起了手機,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嗯?”,好整以暇地瞥向謝忱。
謝忱皺起眉頭糾結了幾秒,最後只不耐煩地說:“坐遠點,影響到我了。”
邵沉挑了挑眉,略微丈量了一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我們之間好像還隔著兩米。”
謝忱睜著眼睛說瞎話:“……看到你煩,不行?”
“是嗎,我以為你現在在想我。”他這麼一說邵沉更加不打算走了,甚至還走近了兩步,就坐到他身邊,距離一下子縮短成五十厘米。邵沉瞟了一眼他手上的劇本,“不然怎麼一直在看昨天那場戲?”
謝忱欲蓋彌彰地翻了一頁手上的劇本。
“也不對,”邵沉自顧自地說下去,聲音含笑,“應該說是一直在看我。”
倘若世界上有一門專門研究謝忱的學問,那麼論資排輩,邵沉可以稱得上是頂級的“忱學家”。在謝忱惱羞成怒準備強行趕人之前,邵沉就主動為他分擔煩憂:“怎麼了,這場戲你不知道怎麼演?”
不得不說邵沉揣摩得很透,這就是謝忱第一次看向他時的真實內心想法。
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法進入狀態,想拜託邵沉幫他找一下感覺,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平心而論,邵沉是一個很好的搭戲物件,他每次幫謝忱入戲找的感覺都很對,也是因此,他在這段時間的拍戲過程中進步了很多。
別的不說,邵沉在演戲方面的造詣,他是承認的。
謝忱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有立刻反駁,就是預設。
“那怎麼辦?”邵沉半開玩笑地說,“不然再來一次?找找感覺。”
謝忱抬手就把劇本糊在邵沉臉上。
“我開玩笑的。”
這場戲要找的“感覺”並不是重演吻戲就可以找到的,只是邵沉見他一直在看昨天的劇本內容,才出言調侃了一句。
邵沉伸手按住臉上的劇本,在劇本的遮掩下笑了笑,然後才將劇本扒拉下來。
謝忱正打算伸手來拿,邵沉卻撥開他的手,轉而把劇本合上放到了一邊。
“別看劇本,你都看多久了。”邵沉將手壓在劇本上,不讓他拿走,“想點別的,也別想昨天的吻戲。”
提到昨天那場吻戲,謝忱還是會有一些不自在,他略微有些僵硬地問:“那想什麼?”
邵沉稍加思索,沉吟了幾秒,忽然想到了什麼。
“來,現在你把我當秦岸,然後想想——”
邵沉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話:“你想掩蓋的秘密。”
“有嗎?”邵沉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謝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邵沉眼中的笑意愈發意味深長,他慢悠悠地補充:“你想掩蓋的,我不知道的秘密。”
謝忱想起自己那一百零八個小號,以及原本的邵沉職業黑粉群,還有許許多多“謝忱”幹過的傻逼事——他想掩蓋的秘密可太多了。
把這些全部想過一輪,他看邵沉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心虛。
邵沉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心知肚明,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秦岸的臺詞:“秘密越多,越容易露出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