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這句之後,尹千修嘆息著對另一邊的人道:“你家徒弟還真如你說般向著死路一去不返。”
那邊似乎說了些什麼,尹千修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你們這些修士就是太過於神神叨叨,什麼命定不命定,若是信命,我們還修煉什麼,坐等白日飛升算了。”
那抹雪白的身影早就看不見絲毫,尹千修以手撥弄了一下面前嬌美的花骨朵。
“本座還是希望小仙君能夠好好的,活著出來。”
那邊沉默了些許,以著極為篤定的話語道:“他不會有事。”
高大的魔族將手中花骨朵隨意捏碎,感受著手中消散的嬌嫩,隨手切斷了與另一人的通訊。
“鬼愁嶺啊!魔域死地可不是說說。”
應訣的笛中劍已有裂痕,但其仍是他用得最順手的武器,手握玉笛的應訣一步步地走進了那在無數人眼中有去無回的地方。
若說魔域已經足夠荒蕪,那鬼愁嶺便是比起魔域都還要荒蕪的地方,一路走來沒瞧見任何活著的植株,能瞧見的也不過是象徵著不幸的烏鴉在不斷地盤旋。
陰暗的山嶺間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瘴氣不斷地升騰著,應訣運轉起周身的靈力抵擋,後面索性給自己的身邊罩上了一層屬於天雷的雷電之力。
雷電噼裡啪啦的響著,然而其竟還真的就將瘴氣給阻擋在了應訣的外面,讓他不受瘴氣受擾。
瘴氣的問題雖然解決,但應訣距離找到秦晟還差著十萬八千裡。
完全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這對於前面總是憑借小紅光點來判定秦晟位置的應訣來說,並不是一個好訊息。
偌大的山嶺,應訣不斷行走,見到了不少讓他頭皮發麻的事。
看似好似平地的地方會在烏鴉靠近後,化作泥漿將烏鴉吞吃在自己的泥漿之中,潔白的迷霧會將靠近的一切東西腐蝕。
打瞧見了這一幕之後,應訣便沒走一步都需要探路,他找人的步伐更加緩慢起來。
在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找到人後,應訣已經懷疑秦晟是不是被那泥漿又或者什麼東西給吸了進去,這才讓他完全找不到人的身影。
漫無目的地尋找中,應訣也遇上了一個漫無目的的人。
在對上對方冷寒的目光時,原本還警惕著的應訣直接上前給人來了一個擁抱。
一身黑衣的冷漠男人剛要伸手向其拍去,就聽到了對方極為喜悅的聲音,“可算是找到你了。”
清潤的聲音整體都是欣喜的,但秦晟還是從中聽出了無數的後怕。
這個擁抱也是溫暖的。
他失憶了,從他醒來起他就在這附近,他沒有任何醒來之前的記憶,沒有姓名沒有過往的人?
他很快就否定了這一點,他應當是有記憶的,手指從手中冥淵劍的劍身上劃過,可一時之間他卻又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冥淵?
很熟悉的名字,這只是一把劍的名字,不當是他的。
他從自己醒來的地方離開,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