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隨手攔下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小孩,給了對方一個金豆豆,隨後笑著問道:“我們是外面來的人,想要在你們這裡找一個住的地方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小孩看著瘦瘦小小的,說話卻是口齒伶俐,“想要找客棧嗎?直行往東便有一間客棧,不過我不是很推介你們去那。”
“為什麼?”
“因為那就是一家黑店,仗著是這裡唯一的客棧,要價很高,不過勝在環境好,你們若是不在意金銀倒是可去。”
應訣對著人溫和地笑了笑,“多謝小友指路。”
在應訣與秦晟就要走之前,那小孩拉了一把應訣的衣袖,隨後又如同想到什麼,連忙將自己的手鬆開,在還算幹淨但補了不少補丁衣物上擦了擦並不是很幹淨的手。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家住,我爹早前給我們家修了個不錯的房子,環境雖說沒有那客棧好,但也算整潔幹淨,而且收費便宜。”
小孩就如同在路上看見一個有錢人,這個有錢人想找住的,於是他便提出去自己的住所居住,一切瞧著似乎都沒有問題,但卻也處處都是問題,比如這個小孩此時的目光便寫滿了答應我,我有事與你說的樣子。
應訣只是略一猶豫,就選擇了同意。
小孩在前面開路,他一邊走一邊說著他家的好處,且只收客棧的一小半租金,還會給他們準備美味的吃食。
然而在應訣與秦晟走到那小孩家時,那小孩卻是猛然變了臉色,想象中的屋裡蹦出五個大漢,然後敲詐勒索他們的事也沒出現,小孩只是平靜地與他們說:“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們快跑吧,不要在這村子裡逗留。”
應訣故作不解,問道:“你什麼意思?”
小孩似乎也是第一次做這事,他構思了一下言詞才道:“你們莫非沒有發現我們村子裡沒有一個婦人嗎?”
“或許是你們村子有什麼習俗,如女子不能隨便露面什麼的。”
小孩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幫的人會如此天真,他翻了一個白眼,不客氣地道:“我們這裡並沒有這樣的風俗,之所以會沒有女子是因為我們村裡的女子在上個月剛好死完。”
應訣適時表示驚訝,“為何會如此?”
“說來話長,簡單講便是我們這地方打二十年前來了一個河神,對方說能保村子和平,只需要每年為獻上一個嫁給他的妻子就行,一開始村民還會猶豫,在長達一年滴雨未下之後,他們慌了就開始活祭新娘保一方平安,前面兩年還能姑且是一年一個,等到後面對方便要一月一個,可村子裡總共才多少女子,但那些村民已經瘋了,連自己的妻子老母都活祭給了那位河神,如今祭無可祭,已經在想要不要活祭男子了。”
小孩說得極為輕松,就好似這並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
“那你們為何不逃跑?”
“當然是因為我們跑不了啊!一旦跑離這村子的人都會當場炸裂,死的挺慘,我阿爹還挺信奉這河神,不過我覺得那所謂河神大抵只是將我們如同豬羊一般圈養起來,每到一定時期便吃掉一個,不過對方將女子先吃完的決定不太聰明,他若是將女子留下說不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口糧。”
小孩嘲諷道,半點沒有把自己比作牲口的不適。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逃,很可能被他們抓去祭河神?”
“是啊,你瞧著細皮嫩肉,一副很好吃的模樣,而且河神的要求本就是要好看的女子,你雖說不是女子,但勝在好看。”
小孩這話說得極為誠懇,應訣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謝謝對方的誇贊了。
“可我是修士你確定你們能抓住我?”
小孩嘆氣,“你不要太小瞧我們了,前面就有路過的女修被他們送去活祭了。”
“那隻能說明那女修不夠厲害。”
小孩搖頭,“她挺厲害的,與河神打架的時候一劍削斷了半座山頭,不過其還是被河神拖入了水中再沒出來過。”
應訣原本只當水下是有水妖作怪,打算幫忙收一下,如今再聽那所謂河神好像還十分有水準的模樣。
應訣謝過小孩好意,與秦晟一同來到小孩口中有河神的大河邊,然而任憑應訣再如何將神識探入那河中竟是都無法察覺到那河神的存在。
莫非只有活祭之時那河神才能出來。
應訣又找到了小孩,問對方,“你們祭河神祭品必須穿上新娘服嗎?”
“當然啊!”
應訣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秦晟,“那你看他合適嗎?”
秦晟:“……”
小孩同樣沉默了,瞧了瞧高大還面容冷峻到有些嚇人的秦晟,又瞧了瞧同樣高挑,但面容明顯要更偏俊美的應訣,委婉道:“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