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
五月三十一日。
聞遲生和陸玉白回了南江。
今天…
是景春的忌日。
南江下起了雨,卻依舊晴空萬裡。
偌大的墓園內,一座座排列整齊的碑石對著跨江大橋的方向,似是在等著某個人的出現。
兩人一身黑色大衣,立在一座墓碑前。
陸玉白手舉在兩人中間,握傘柄撐著傘,遮擋風雨。
“媽媽。”
“我來看你了。”
聞遲生蹲下身,將沾著水珠的白雛菊花束放在碑前。
白雛菊是景春最喜歡的花。
墓碑上,景春明豔動人,眼眸燦若星河。
這是景春年輕時的照片。
是景春還沒有成婚時的照片。
聞遲生不想景春離世後還被折磨,於是,在選擇遺照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張照片。
四四方方的嵌在碑石裡,如同景春被婚姻困住的一生。
“今年不是我一個人來了。”
“媽媽,我談戀愛了。”
“他叫陸玉白,是我的高中同學。”
“他很愛我,對我很好。”
“我們很相愛。”
陸玉白也跟著蹲下身,手中拿了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景春碑前的臺子。
“媽媽。”
他也跟著聞遲生這般稱呼。
“我是陸玉白。”
“今年25歲,有車有房有存款,工作穩定,沒有前任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家中長輩也都很喜歡遲生,絕對不會讓遲生受委屈。”
“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遲生,給他一個家。”
“我會讓聞遲生今後永遠幸福。”
陸玉白又絮絮叨叨說了好多,比聞遲生說的還要多。
臨走時。
聞遲生望著碑上的照片,在心中默默說了一句話。
“媽媽,祝我幸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