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提線木偶
陸雲水聽著陸玉白的話,想到以前,不禁搖了搖頭。
她這個弟弟,在這方面真的很遲鈍。
不然,連她都能看出來的喜歡,本人為什麼會沒感覺?
無非就是不清楚罷了。
…
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後面的也就好說了。
其他人心裡都清楚陸玉白和聞遲生關系不一般,所以互相對視了下,都默契的沒有先開口。
聞遲生明白所有人沉默的意思。
他咳了下,輕聲開口。
講述他不願提及的過去。
聞遲生對於私事,還是有所保留的。
他身上不能說的秘密簡直太多了,其他人不能知道。陸玉白,更不能知道。
單單是他的家庭情況,就讓他難以啟齒。
“我是南江人。”
“那是一個氣候宜人的風水寶地,一年四季幾乎都是一個樣子,我小時候從來沒有見過南江下雪。”
“直到我上了大學,考到了京北,才感受到那令人悵惘的雪景是多麼震撼。”
他回憶著以前。
每一個場景都是他渴求的,卻又想要推遠的。
“我的家庭並不好,沒有多少錢資助我上學。”
“所以從上高中開始,我一直在領獎學金和補助金,來勉強維持我上學所需要的費用。”
“我畢業於京府大學,生物學和新聞學雙修。”
聞遲生說出這句話時,在場的人不免都睜大了眼睛,這身邊可是一個真學霸啊。
京府大學,那是國內頂尖學府,是多少學子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去的地方。
而且,京府大學向來公正嚴謹,從不接受賄賂進校這種方式。所有考上京府大學的學生,都是真材實料名副其實的天才,根本沒有虛假這一說。
別人修一個專業就夠忙不過來了,而聞遲生是雙修,這得是多麼難得的天才…
就連同是京府大學畢業的溫恣酌,聽到這話,都不禁挑了下眉。
“起初我選擇的是生物學,我很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研究事物,避免與人過多的交流。”
“我其實很不會與人打交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自然的與別人相處,我話很少,也只懂得順從的附和。”
“那個時候家裡很窮,所以我要一半賺錢一邊上學,半工半讀。”
他心中苦澀,更多的是麻木。
就像一束外表鮮豔,綻放極為美麗的玫瑰,拆開華麗的包裝,卻發現根莖已經腐爛發臭,軟趴趴的,和上面豔麗的花骨朵簡直成諷刺的對比。
人又何嘗不是這個樣子?
外表光鮮亮麗,像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藝術品,但背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細小的,縱橫交錯疊在一起,等待有一日破碎。
“我那時候,到點了就去上課,下課了就抓緊時間去打工的地方,一天大概是兩三個兼職,一直忙到天矇矇亮才回學校。”
聞遲生想起那時候竟可笑的覺得有些心酸。
他已經習慣了隱去母親病逝,聞東賭博要錢的事情,三言兩語的便概括了他這六年的生活。
他做不到,做不到這麼殘忍的揭開自己的傷疤,暴露給大家。
他懦弱,膽小,現實。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現實的人,並不是什麼理想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