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遲生抬眸，正對上陸玉白看他的視線。
“你…”聞遲生有些尷尬，放在胸前的手想縮回去，卻被陸玉白一手抓住。
陸玉白牽著聞遲生的手虛撫上自己的臉頰，笑意直達眼底。
“要是喜歡，以後就多摸摸。”
聞遲生抽回手“我才不要。”
緊接著，聞遲生又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伸出手想要拔我睫毛的時候。”
陸玉白揉了揉聞遲生的頭發，軟軟的，和頭發的主人一樣。
“早上好，小鴿子。”
聞遲生慢吞吞的回複“早上好，小白。”
——
兩人誰也沒有再提昨晚的事情。
那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關於陸玉白說的‘別再推開我’，聞遲生也一直沒有給陸玉白答複。
陸玉白倒是不急，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去等待聞遲生對他敞開心扉。
早上，護士來查了次房，告知兩人下午就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
陸玉白看到聞遲生精神頭恢複，腦中一直緊繃著的弦這才鬆下來。
天知道，那天下午他聽到聞遲生的哭喊聲，開啟房門，發現聞遲生倒在衛生間，臉上是濃重的哭痕，眼圈通紅。馬桶裡是沒來得及沖下去的嘔吐物，旁邊是被摔得螢幕四分五裂的手機。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抱起聞遲生下樓坐車去醫院的了。他只感覺自己頭重腳輕，蹲下起身的時候腿都軟了，踉蹌了一下，抱著聞遲生的手都在發抖。
他精神恍惚，下樓梯的時候整個人都如同一副沒有靈魂的空軀殼。
等到了醫院，聞遲生被送進搶救室，他整個人才回過神來，彷彿靈魂歸體。
陸玉白此生都不想再經歷這種事情。
再也不想經歷這種抱著自己喜歡的人送到醫院搶救，無助等待的事情了。
他不希望聞遲生再次出事。
他希望聞遲生這一生都順遂平安。
別墅隔音還算可以，但也經不住聞遲生那天的嘶吼哭喊。陸玉白那天第一時間就沖上了樓，這才發現了聞遲生倒在衛生間。
也是在那天，他終於感知到了聞遲生身上背負著太多的事情。
而聞遲生醒來時對他呢喃的話語，依賴的哭訴，無疑都印證了陸玉白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