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昏暗一片，四周朦朦朧朧看不清。
聞遲生動了下手指，眨了眨眼睛，睡了太久還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
眼睛好疼。
聞遲生腦內如同被漿糊攪了一遍似的，迷迷糊糊，什麼也不清楚。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他這六年間發生過的種種。
光是做夢，他都能感受到自己這些年的疲憊無力和壓抑痛苦。
而唯一可以讓他感到輕松的，就是那段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日子。
可假的就是假的，終究也成為不了真。
他想強撐著坐起來，卻感受到了右手手背的刺痛。
他低頭檢視，原來是右手手背上正點著點滴。
不得已，他換了左手想試著坐起來。
“你醒了？！”
病房門開啟，屋內終於投進了一絲光亮。
聞遲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想念了六年的人飛奔到他的床邊。
“你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陸玉白彎下身子，扶著聞遲生的頭左右轉了轉，這幾天他都快擔心瘋了。
聞遲生身體僵硬，他固執的盯著陸玉白，眼眸微動。
他呢喃著。
“我是又犯病了嗎…？”
“這也是幻覺吧…？”
陸玉白聽著聞遲生說出的話，心中一緊。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感覺到聞遲生冰涼的手掌撫上他的臉頰。
聞遲生眼底含淚，淚光泛起，他仰起頭，碎發隨之向後晃動。
撫在陸玉白臉頰的手轉移到了脖頸後面，向下壓著。
唇瓣上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溫熱的氣息伴隨著親吻一起。
“是幻覺也好…”
“我好想你…”
和親吻一起的，還有聞遲生呢喃著的甜話。
四目相視間，陸玉白看清了聞遲生眼底泛起的淚花。
緊接著，唇瓣上忽然濕潤。
聞遲生一直望著他，眼神沒有聚焦，淚珠在一顆一顆的滴落。
一個純粹沒有慾望的吻。
夾雜著苦澀與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