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聞東譏諷的盯著眼前的離婚協議。“要跟我離婚?”
“字面上的意思。”聞遲生抿了口咖啡。
沒加糖,苦的要死。
“行啊,真有你們的。”聞東把頭上的鴨舌帽摘下,惡狠狠的盯著聞遲生“遲生,你現在也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敢跟老子耍橫了。”
“是你變了,我一直都是這樣。”聞遲生淡淡開口,一句話,讓聞東哽住。
父子倆分開這麼久後第一次談話,氣氛尷尬,沉默的時候大過於說話時間。
但聞東也僅僅是哽住幾秒,隨後就笑出了聲。
“行啊,好兒子,牙尖嘴利的,讓爸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聞東拿起一旁的黑碳素筆,翻著看了幾眼離婚協議,本想簽字,想了想卻又放下了筆。
他看著對面坐著的聞遲生,不懷好意的開口。“好兒子,長這麼大了,也該孝順孝順爸爸了吧?”
這句話暗示明顯,聞遲生皺著眉“什麼意思,直說。”
“每個月也該給爸爸點錢花花吧?嗯?”聞東還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你做夢。”
“那你還想不想讓我和你媽媽離婚了?”聞東似是拿捏住了聞遲生的命脈,絲毫不擔心聞遲生不給錢。
“……”
“我只給你兩年的錢,每個月兩千。”
“兩千?打發叫花子呢?”
聞遲生咬著後槽牙冷聲問“你想要多少?”
“五千。”
“不行,我拿不出來,最多三千。”聞遲生看著眼前貪心不足的男人,再也無法把他聯想到從前在他記憶中的父親,簡直是判若兩人。
“成交。”聞東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最後簽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早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說完,聞遲生收起離婚協議,頭也不回地離開。
…
離婚過後的景春渾渾噩噩,身子也大不如從前。
像是心中多年期盼的願望落空,心中空了一大塊,再也填補不全。
每天坐在陽臺的搖椅上,腿上蓋著毛毯,望著窗外。
這是老小區,正值放學時間,樓下全都是小孩子在嬉笑玩耍。
景春就這樣望風景,望著望著,轉眼間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