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到底怎麼了？
“要。”
陸玉白堅定果斷的應下，吐出音節的語氣卻溫柔深沉。
他伸出手，覆蓋在聞遲生的掌心上，隨後，手指強勢卻又動作輕柔插進指縫中，緩緩合扣。
十指交握，緊握。
掌心相貼，緊貼。
聞遲生甚至能感覺到陸玉白掌心的紋路，感覺到陸玉白掌心因緊張而冒出的汗水。
不過現在，他一時分不清，掌心的汗是自己的，還是陸玉白的。
“你很緊張嗎？”聞遲生故意問他。
陸玉白瞥了眼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喉結滾動。
“緊張。”
陸玉白變的很直接，很坦然。不再是逃避，而是主動出擊。
這種變化，讓聞遲生根本招架不住。
他眼神四處亂飄，但就是不看陸玉白。
聞遲生動了動被牽住的手，指尖很輕的颳了下陸玉白的手背。
“嘶…”陸玉白皺了下眉。
聞遲生瞬間不敢動了，他眼眸轉了轉，和陸玉白目光相撞。
他看見陸玉白低下頭，臉龐緩緩靠近放大，附在他耳邊輕聲抱怨“小鴿子，你刮疼我了。”
耳邊被熱氣燻的溫熱通紅，聞遲生腦袋不自在小幅度的往後撤了撤，小聲的道歉。
“對不起。”
“不要總說對不起。”
陸玉白盯著聞遲生的眼眸，那雙他無數次看都會感嘆老天偏心的煙墨色眸子，緩緩說出他想說已久的話。
“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三個字。”
“我想聽你說喜歡，說這些年過的究竟怎麼樣。”
“而不是一味的道歉和退縮。”
陸玉白後悔了，他後悔自己明白內心真正的情感是六年後。為什麼當初他那麼愚鈍，什麼也不懂，還傻傻的反駁自己。
“聞遲生，你到底怎麼了？”
陸玉白沒有再叫他小鴿子。
而最後一句話，在聞遲生的心湖激起陣陣漣漪，泛起波紋。
聞遲生…你到底…怎麼了…？！
這六年間發生的大大小小多到數不過來的事件場景，走馬觀花般在他腦海中一幀幀播放。
崩潰的叫喊，混亂的人群，惡毒的咒罵，醫院裡潔白的病床，濃重的消毒水味燻的人頭痛。
定期去銀行取錢，無數次往返於心理診所，被撞落在地上的飯，醫生的叮囑，散落一地的藥片和看上去‘漆黑一片的’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