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中的淚滾落,只在臉頰上擦過一點淚痕就掉落在了衣襟和地上。
沈星河倔強的堅持他的世界裡只有‘宴深’,他隨母姓‘宴’,他想保留他們之間最珍貴的初遇和美好。
他固執的不希望宴深被賦予‘傅’的姓氏,因為‘傅宴深’的三年,是沈星河未知的、失去的。
他以為他逃避、不去呼喚,他就只是他的‘宴深’。
可是,這一刻沈星河感到深深的絕望。
他的宴深,是傅家的血脈,他逃不出傅家的恩怨。
他會在他不知道的恩怨廝殺裡受傷、流血……
傅宴深沒想過沈星河會反應這樣激烈,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哄人。
那個倔強的少爺,也只有在歡愛被逼到極致時,鳳眸會蓄滿水光,而後把頭埋在枕間,偷偷在枕上落下濕痕。
從不曾這樣落過淚。
“別哭……”
傅宴深抬手,指腹抹過沈星河的眼窩,劃過眼角,拭去那片濕意。
“一點小傷,看著嚇人而已。”
沈星河扭過頭,聲音帶著哭腔:“小傷?你當我瞎了嗎?還是你覺得我是傻子?”
“我沒有……”
傅宴深主動伸手,握住沈星河手,放軟聲調道;“有什麼話出去說吧,溫醫生看著呢。”
沈星河這才想起他們是在溫小舟的辦公室,頓時窘迫的瞥了一眼溫小舟。
溫小舟嘴角掛著笑,眉目都飛揚起來。
彷彿一夜的疲憊在熊熊的八卦之火下,消散不見,瞬間容光煥發。
“溫醫生,他的傷是什麼情況?一天換幾次藥?有哪些忌口……”
溫小舟嘴角都快壓不住,但還是竭力維持專業的形象:“不算嚴重,遵循醫囑,護士每天會給他換藥,忌海鮮辛辣,一週之內就能結痂,你不用太擔心。”
傅宴深附和:“你看,溫醫生也說了,不嚴重,你別擔心。”
沈星河瞪了他一眼。
“你住哪間病房?”
傅宴深將人帶進自己的病房,正好護士來換藥。
沈星河站在一旁……
傅宴深頓時緊張:“星河,換藥血肉模糊的嚇人,你到我前面來。”
沈星河給了他一個眼神,沒搭理他,抿著唇看著apha的後背,一條足厚五寸長的深痕,足足縫了三十五針……
斑駁的針線口如同一條蜈蚣趴在apha的後背,也紮進了沈星河的心。
血肉模糊,生疼。
“怎麼弄的?”沈星河紅著眼問。
傅宴深無奈,只好解釋:“把父親帶回來時,林墨軒的派人追殺,車子撞到山體劃傷的。”
三言兩語,雲淡風輕。
沈星河卻聽得心驚肉跳。
“是不是我不問,你就不會說?”
傅宴深迎著沈星河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而後說:“你問,我也絕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