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段珪幾人匆匆行至小平津一處河灘草叢外,雖然十常侍等人心中慶幸終於拜託了朝廷的追兵,但他們之前已經被朝廷軍圍困了整整兩天,現在驚恐過後,每個人都腹中飢餓。
陳留王和漢少帝平時哪裡受過這種苦,腹中飢餓,又冷又怕的感覺幾乎讓這兩個十幾歲,屹立在權利頂峰的少年哭了出來。
“張讓,朕想吃肉。”漢少帝劉辯哭喪著臉說道。
張讓臉一苦,沮喪的說道:“陛下,這四周荒郊野嶺的,哪有肉啊。”
“拿出來。”段珪斜眼瞥見手下一個小太監手裡好像偷偷摸摸的揣著一個東西,大聲呵斥把這個小太監手裡的東西搶了過來。
原來是兩個饅頭,應該是這個小太監前兩日收起來捨不得吃的餐食。
漢少帝和陳留王手忙腳亂的把這兩個饅頭搶了過來,一人一個在嘴裡拼命的嚼著,一邊吃一邊開心的對那個一臉沮喪的小太監說道:“愛卿忠心可嘉,回宮之後,朕…..咳咳,朕升你為黃門侍郎。”
小太監表面上開心,心裡卻不以為然,現在小命都難保了,還想什麼升官的事情啊,這還不如現在的一個饅頭實在。
張讓、段珪等人驚魂稍定,遠處突然又冒出了點點的火光,很快就是陣陣人嘶馬鳴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追兵,追兵來了。”張讓、段珪嚇的臉色慘白,腳步不穩差點跌倒在草地上。
“怎麼辦啊?”漢少帝嘴巴里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對張讓問道。
“快走。”張讓、段珪再次裹挾著漢少帝和陳留王,向西邊逃去。其實他們也沒有想到一個真正能去的地方,反正是不能再留在這裡,要是他們落到了憤怒追來的朝廷軍追兵,後果是很容易就可以想到的。
“張愛卿,後面的追兵是什麼人啊?”漢少帝和陳留王問道。
張讓半哄半騙的說道:“那些都是叛軍,悖逆之徒,我們絕對不能落到他們的手上。”
“原來是這樣。”漢少帝和陳留王畢竟年幼,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張讓、段珪這些十常侍們照顧著,很容易就相信了十常侍的話。
幾人逃出了幾里,卻沒有擺脫掉後面的追兵,後面的火光反而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難道天要亡我?”張讓、段珪等人見後方追兵已經很近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追擊這麼遠的距離,多半是朝廷北軍的騎兵和禁衛騎兵了。他們這些人步行,沒有逃脫的希望。
“陛下,你先在這裡躲避一下。”後方的喊殺聲音已經清晰可聞,張讓剛剛把漢少帝和陳留王藏在了一處蘆葦蕩中,沒跑兩步,迎面遇見一隊軍馬。
“天子在哪裡?”這隊軍馬領頭的一人,身著朝廷五品將軍軍服,手下有數萬名精銳的甲士,披甲執銳,個個都屬於一流的高手。
“你是何人?”張讓和段珪有些困惑了,他們以為這追兵會是尚書盧植所部,或者是袁紹袁本初的兵馬,但是這名將軍確實眼生的很啊。
“在下洛陽五品建威將軍馬踏胡塵,見過幾位常侍大人了。”領頭身著五品將軍軍服的人,原來是馬踏胡塵,而且他似乎和張讓、段珪等十常侍十分熟悉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