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舟伸手將她摟入懷裡，抱得很緊，把頭埋入她的頸窩，沉聲說：“你現在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我已經認定你真的回來了。所以，我不想再去看，我只要活著的這一個姜聽夏。”
他的語氣，竟透著一絲害怕。
這種情緒，幾乎不會出現在他身上。而每次出現，都跟她有關。
姜聽夏密長的睫毛一顫，心口瞬間就酸澀了起來，“那……就那樣晾著？”
“墓碑上你的照片，我早已經取下來了，就當做你沒有離開我，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姜聽夏還是好奇，“那兒真的沒有我的屍體嗎？”
裴硯舟噎了噎，伸手捧住她的臉，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有沒有。我只知道，我死後也要葬在那兒。”
“什麼死不死的，我不愛聽。”姜聽夏伸手，跟他十指相扣著，也深深望進他的眸子，“你記得自己在獲獎感言的最後，說的什麼嗎？”
裴硯舟喉嚨滾動了下，聲音微微暗啞，“當然記得。”
“我也沒聽清，你再重複一遍給我聽。”
裴硯舟握緊了她的手，看她的眼神無比虔誠，彷彿看著自己一生的信仰，“我人生最偉大的角色不是男主角，而是你的丈夫。”
“而我最驕傲的臺詞，是我永遠愛你，至死不渝。願我們往後餘生，都能攜手共度。從青絲到白發，從今生到來世。”
“對呀。”姜聽夏又笑起來，笑得眼眶都有些微濕。
她的目光仔仔細細描繪著他熟悉的輪廓，一字一句認真地說：“裴硯舟，我也愛你，至死不渝。我們往後餘生，都會在一起的。”
“你說的，不許食言。”
裴硯舟說著，低頭就吻住了她……
這一晚，姜聽夏做了個很美的夢。
夢回自己跟裴硯舟結婚的那一天。
玫瑰花瓣紛紛揚揚，落在她的白紗上。
神聖的教堂裡，裴硯舟嘴角噙著愉悅笑意，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發間的頭紗。
在他將婚戒推進她無名指時，教堂的穹頂忽然飄落初雪。
他和她同時抬起頭，看見琉璃窗外折射的碎金光芒中，細雪與玫瑰花瓣糾纏飛舞，恍若神明撒下的祝福——
要白頭偕老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