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過?什麼時候?”
“四年前。”
季宴白睨著她,熒屏上的光影落到鏡片上,映出他深邃幽暗的眸,裡面似乎翻滾著什麼。
四年前?
桑淼不記得對誰講過。
“那、那你記性還真好。”她伸手去接杯子,指尖不小心碰觸到了他的手指,下意識又縮回來,“抱歉,我剛不是故意的。”
季宴白淡聲道:“沒關系。”
他把水杯往前遞了遞,“溫度剛剛好,現在可以喝。”
桑淼不是那麼不識好歹的人,他都這樣主動了,她也不好再拂他的意,說了聲“謝謝”後,伸手接過。
猶豫著是直接喝還是怎麼樣時,季宴白再度開口,“杯子是新的,專門為你買的,其他人沒用過,你可以放心用。”
這句話的資訊量還挺大的,高高在上的季宴白向來都是別人遷就他,何時需要他遷就惦念別人了。
桑淼的心像是被暖風吹了下,雖然只是一下下,但也蕩出了波紋。
他到底要幹嘛……
季宴白等她喝完,又體貼的把杯子接過來,等她下次喝時再體貼遞上,如此反複幾次後,桑淼說:“你不用對我這樣,我們……”
“噓。”季宴白溫聲打斷她,眸光朝四周看了眼,無聲提醒,別打擾到別人。
桑淼只得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這場電影他看的怎麼樣,桑淼不知道,但她很心不在焉。
出了電影院,外面正在下雪,桑淼打了個戰慄,下一秒,季宴白把風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你自己穿。”
“手這麼冰,還說不冷。”季宴白摁住她的手,“怎麼跟寶寶一樣不聽話。”
她手正被他摁著,熱意透過衣服傳遞過來,那些撇清關系的話頓時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她試著張了幾次嘴,但都沒辦法發聲。
季宴白明白她的意思,沒過多強迫她,溫聲說:“桑淼,你試著依靠我一下,不行嗎?”
……
曖昧從電影院門口延續到家門口,桑淼把衣服脫下來,說了聲“再見”,推門下了車。
季宴白也隨即推門下車,快速跟了上去,“咱們談談,可以嗎?”
“我沒什麼想說的。”桑淼的心很亂。
“可我有。”季宴白拉住她,“我不會佔用你太久的時間,五分鐘就行。”
腕間熱意太濃,燙的桑淼更抖了,她問:“你到底要幹嘛?”
“讓我照顧你跟寶寶,可以嗎?”季宴白開門見山道。
不可以,當然不可以。
桑淼搖頭,“你要是因為寶寶想負責大可不必,我四年前沒找你,四年後也不會需要你負責。”
“季宴白,我們維持現狀不行嗎?”
天平一旦破壞,便很難複原,季宴白說:“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