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刷刷往下掉,小虎牙用力咬著下唇,很委屈很委屈的去看季宴白。
一句話也沒說,可好像說了千萬句。
季宴白握住寶寶的手,輕輕一扯,把他拉過來,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為他擦拭眼淚,冷聲說:“道歉。”
蘇瑜輕哼一聲:“小家夥,說你呢,道歉。”
桑寶寶吸吸鼻子,“爸爸……”
季宴白慢抬眸,“我是讓你道歉。”
蘇瑜:“……”
蘇瑜怎麼說也是蘇家的大小姐,從來沒人敢這樣同她講過話,“季宴白你什麼意思?”
季宴白:“聽不懂嗎,我要你向他道歉。”
聽是聽懂了,但是不相信。
蘇瑜也懶得裝了,“你你你竟然讓我向這個小鬼道歉,你有病吧?”
“你做錯事在先,本來就應該道歉。”季宴白冷聲說,“道歉。”
他溫和的時候會讓人産生一種錯覺,就像是沐浴在春風中,但嚴厲的時候也會讓人産生一種錯覺,好像隨時會被他撕掉。
蘇瑜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到兩種極端,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什麼,她抿抿唇,“對不起。”
桑寶寶帶著哭音說:“沒關系。”
隨後他又哄季宴白,“爸爸,你別生氣,寶寶沒關系。”
季宴白收起手帕,站起身,牽上寶寶的手,朝外走。
蘇瑜站起,問他:“季宴白你就這麼走了?”
季宴白停下,黑眸裡沒有一絲溫度,“蘇小姐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我希望你回去後直接回了這門婚事。”
“我不回。”蘇瑜巴不得現在就嫁進季家,才不會推掉。
季宴白讓桑寶寶去前面等他,待他離開後,他睨著蘇瑜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想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我?”
他大步上前,像個王者般,居高臨下道:“蘇瑜,我看上去很好欺負嗎。”
不,一點都不好欺負。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瑜眼神閃躲道。
“聽不懂沒關系,”季宴白說,“回了這門親事,季蘇兩家還是生意夥伴,不然……”
他說話點到為止。
蘇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腿一軟,跌坐到椅子上,垂在身側的手隱隱在發顫。
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桑寶寶見季宴白出來,主動伸出小手,“爸爸。”
季宴白盯著他手看了一秒,才握上,還是那句,“我不是你爸爸。”
桑寶寶抿抿唇,心說,爸爸好難哄啊,不過沒關系,只要他努力,肯定能把爸爸哄好。
這樣爸爸就不會不認他了。
門推開,季宴白問:“你家裡大人呢?”
桑寶寶一聽樂了,“爸爸是要見媽媽嗎?”
“不是。”季宴白再次提醒,“我不是你爸爸。”
哎,爸爸的嘴可真硬。
桑寶寶沒氣餒,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媽媽在忙工作,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把她帶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