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陌生人呀。”桑寶寶奶聲奶氣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是可以隨時聯系的。”
季宴白:“……”
季宴白沒養過孩子,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已經這麼會狡辯了。
結束通話電話前,桑寶寶怯生生問:“叔叔,你聲音真好聽,我能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他聲音裡滿是期待,季宴白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他的整個童年都是在傭人的陪伴下長大。
至於什麼是親情什麼是幸福,一概不知。
不知是在救贖陌生的小朋友,還是在救贖童年的自己,他很輕地應了一聲:“好。”
“謝謝叔叔。”桑寶寶開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晃著兩條小短腿在那傻樂。
桑淼打完電話走過來,見他在笑,問:“怎麼了?”
桑寶寶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桑淼面前,抬頭說:“媽媽,我找到陪我參加親子活動的人了。”
桑淼:“誰?”
桑寶寶:“我朋友。”
“什麼朋友?”
“撿來的叔叔。”
桑淼完全沒當真,約了周溫出來吃飯,提起了親子活動的事,周溫拍著胸脯說:“放心,我陪寶寶去。”
桑淼端起酒杯,“溫溫,謝謝你。”
“咱倆什麼關系呀,說什麼謝。”周溫佯裝生氣說,“下次不許這樣了。”
桑淼:“好,以後不說謝謝。”
緊繃的神經在酒精的麻痺下漸漸放鬆下來,以前桑淼沒什麼酒量,這四年為了陪應酬,她的酒量一年比一年大。
一杯酒眼睛不眨便嚥了下去。
周溫沒攔她,邊給她倒酒邊說:“你呀,就是太苦自己了,什麼都自己扛,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及時行樂懂不懂?來,幹!”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
喝到最後,桑淼去洗手間走路都是歪的,好幾次撞到了人,她低頭連連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
說著說著,又撞上了一個,整個人順勢倒在了那人身上。
桑淼臉貼著對方的胸口,緩緩抬起頭,睜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人的長相。
可喝的實在太多,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他臉型很完美,精雕細琢的那種,眼睛幽暗深邃,左側鼻翼那有顆圓圓的小痣。
圓圓的小痣……
記憶中也有這麼個人左側鼻翼那有顆圓圓的小痣。
四年前最混亂的那夜,她還親吻了他的痣,他掐著她腰肢狠狠懲罰了她。
眼前人的臉和記憶中的重合,她脫口而出喚了聲:“季宴白……”
本以為不會有回應,誰知那人很輕的應了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