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延盛?”賀知衍脫口而出,眸中染上幾分荒謬與訝異。
陶延盛曾是是京州有名的富豪,從前經營著全市最大的一家溫泉酒店,旗下産業分支無數,只是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野心便一點點顯現出來,靠著行業內部的輿論打壓,一連擊垮了許多同行,並購了多家企業。久而久之這人在行業內的口碑漸漸變差,許多合作夥伴開始對他敬而遠之。
賀氏集團便是其中之一。
賀知衍很清楚的記得,從前父親和陶延盛也曾交好過一段時間,在生意上多有往來。後來漸漸瞭解了陶延盛的行事作風,賀治文便對他起了防備之心,及時止損,一點一點、少量多次地將自己所持有的股權轉讓出清,最後徹底斬斷了與陶氏集團的生意往來。
至於陶延盛這個人,他的決絕與狠戾,賀知衍更是親自領教過,不然他的故交好友,陶家的小女兒,也不會因為自己父親無休止的冷落而感道心灰意冷,最後在療養院絕望自盡,長眠於地下。
夏末晚風帶著灼人的溫度陣陣拂過,賀知衍回過神,方才還柔和的面色,現下已經變得冰冷如霜。他朝屋內瞟了眼,問道:“邵叔,您知道陶延盛是來做什麼的嗎?”
“好像是來談合作的。”邵林說。
賀知衍點點頭,沒再多問,靜默地站在房簷下,聽著屋內的交談聲,原本舒緩的眉頭一點點蹙起,神色變得肅穆凝重,令人捉摸不透。
次日一早,溫荔洗漱過後下樓吃飯,忽然瞧見邵林用小拖車從門外拖進來一堆快遞,她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居然都是寵物的日常用品:
貓糧,貓罐頭,營養膏化毛膏,貓薄荷,貓窩,貓爬架……簡直一應俱全。
“哇,這也太齊全了吧。”溫荔感嘆一聲,驚喜地問道:“邵叔,這些都是您買回來的嗎?我替祥瑞謝謝您!”
“不是我,是知衍。”邵林實話實說。
話音剛落,溫荔便聽見一陣腳步聲,抬頭向上望去,發現賀知衍已經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
溫荔對上他慵懶的目光,隨即便看見賀知衍沖她挑了挑眉,兩人的視線交纏片刻,溫荔依稀覺得後頸處有些發燙,強行壓下上揚的嘴角,錯開了目光。
吃過飯後,溫荔叫家裡的侍者幫忙,把貓爬架和貓窩搬進她自己的房間,又把零食罐頭和各類玩具分別整理好,而後美滋滋地帶著“祥瑞”參觀起它的新家。
身後響起輕盈的腳步聲,隨即傳來門鎖合上的聲響,賀知衍朝她走來,用手背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開心了?”
溫荔放下小貓,扔了一團毛線球讓它自己追著玩,然後站起身,手指輕輕勾住對面那人修長的指節:“哥哥。”
“嗯。”賀知衍輕輕應了一聲,等著她繼續開口。
誰知溫荔忽地湊近,仰起腦袋看他,一改往日稱呼,輕飄飄喊道:“賀知衍。”
“?”他眼皮跳了跳,一頭霧水,差點以為她受了什麼刺激。
又聽她說:“昨天我和霍心怡說我沒有男朋友,是因為她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隱瞞。”
她看似小心翼翼,唇角卻含著笑,看起來像是在故意撩逗他,勾著他的手指左右晃了晃:“你沒有生氣吧?”
“我哪有這麼多氣生?我是這麼暴躁的人嗎?”賀知衍抬起手,按著她的後腰,讓她緊貼在自己懷裡,目光漸漸變得灼熱。
“不是。”溫荔雙手環著他的腰,片刻後又踮起腳尖,掌心上移摟住他的脖頸,嗓音甜甜地膩歪道,“謝謝你給祥瑞買了這麼多的零食和玩具,你對它最好了。”
“只是對它好嗎?”他只隔著五六公分的距離看她,一時間呼吸交纏,熱意上湧。在他抬手捏住她窄瘦的下頜,用力咬住她的唇瓣之前,他聽見她伏在自己肩頭,嘴唇貼在他的耳廓,吐息熾熱,無比甜膩地說:
“你對我好,你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