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衍抬起頭看他，眉頭微微皺起來。
“我擦一下玻璃，有點落灰了。”周舸立馬轉過身，掏出一片手帕紙假裝去擦門口的玻璃。
賀知衍合上手裡的檔案，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口水：“想問什麼就問。”
周舸訕笑著走過去，將懷裡的東西擱在桌上，指著他的脖子問道：“老闆，您這裡，被蜜蜂蟄了？”
“嗯？”賀知衍抬起頭，對著一旁的玻璃照了照，“可能是吧。”他嘴角勾起來，冷不丁冒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來，“形狀還不錯，挺有天賦的。”
周舸撓了撓頭，正思索著他話的含義，忽然聽見“咔嚓”一聲，有人推門進來。剛一扭頭，就看見空降而來的宋勉。
開門的瞬間，宋勉已然聽見他們的對話，又瞥了眼賀知衍脖子上那一團紅痕，笑著調侃：“嚯，什麼蜜蜂能蟄成這樣？”
他在他對面坐下，挑眉道：“這只蜜蜂的名字該不會叫小荔枝吧？”
“關你屁事。”賀知衍睨他一眼，冷不丁發出一聲輕笑：“話說回來，有女朋友就是好。昨天我感冒發燒，渾身無力，是我女朋友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直到深夜……”
“不是，誰問你了？”宋勉莫名。又看向一旁的周舸，“誰問他了？”
周舸搖搖頭，又聳聳肩，帶上門出去了。
宋勉睇了眼他春風滿面的模樣，不由得將座椅拉近，低聲問道：“你這……你昨晚沒把你妹怎麼樣吧？”
“我是人，不是畜生。”賀知衍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她才多大？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有數。”
“謙虛什麼？我看你離畜生也不遠了。”宋勉翻了個白眼，“我大老遠跑來杭市找你，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頓飯啊？”
“我讓你來了嗎？你要是實在閑著沒事幹就去找個班上。”
“我也想啊，但我不需要工作啊。”宋勉一攤手，語氣相當欠揍，“我的工作就是每個月收收租，然後拿著收來的錢到處投資，等著年底分紅。”
賀知衍懶得聽他叨叨，直接問道：“你來我這到底有什麼事？”
“我爸這幾天忙不過來，這邊有個投標會，讓我過來代他參加。”宋勉強調，“我可真是順便來看你啊，不是為了蹭你這頓飯。”
兩人聊了許久，宋勉忽然想起什麼，面色變得不大正常，糾結許久才開口：“有件事跟你說。”
“我上次去了趟京州大學，遇見了你家小荔枝的朋友，好像是叫江雪梔吧？”
“怎麼？”賀知衍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側耳聽他說話。
宋勉沖他招手：“你過來，我跟你說。”
聽他說完，賀知衍神情複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反正就這麼個事兒。”宋勉摸了摸後頸，神情有些煩躁，“不說了，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賀知衍點點頭，看了眼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晚上六點。估摸著溫荔那邊應該也快結束了，就提議：“待會兒我去接上荔荔，晚上一起吃個飯。”
“算了，我這個單身狗，還是不去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宋勉說：“況且我也不餓，沒胃口。”
賀知衍：“那你就在旁邊看著我們。”
宋勉哼哼一聲：“看什麼？看你們小情侶濃情蜜意，互相往對方身上種荔枝嗎？我瘋了吧我！”
“你想得美。”賀知衍拿起身後的靠枕朝他丟過去，“那就你請我們吃飯。”
“行行行，老子上輩子欠你們的。”宋勉煩躁地瞪他一眼。
開啟手機，他找到江雪梔的微信，思索許久，發過去一條訊息：【我過兩天回京州，到時候見一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