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願望本就稀少,唯一的那個,大概也不會實現了。
跨年夜之後,姜稚禮便徹底和蕭硯南斷了聯系。
他沒再找過她,她也不敢再去打擾他,只能故意讓自己變得很忙很忙,忙到連禦清郡都很少回去,好像離那裡越遠,就能越少的想起他。
想起他的次數變少了,她也就不會經常那樣想哭了。
她從前是一個壓力再大睡眠都能很好的人,而現在在這樣高壓的工作下,她忙完渾渾噩噩地回去,疲乏倒在床上,卻總是難以入眠。
即便在輾轉反側後終於淺淺入睡,而胸口那種像是被什麼東西嚴密堵塞的感覺,時不時便會讓她在不踏實的淺夢中驚醒。
午夜夢回,睜眼的一瞬間,姜稚禮的心緒裡充斥的都是他的影子。
即便已經盡可能避免接收到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而他卻總是會不可避免佔據她空閑時的腦海。
知道他的動向對她來說並不難,或許她該像當初接近他時那樣厚著臉皮去挽回,可她如今完全沒有那樣的勇氣。
一個欺騙別人真心的騙子,有什麼資格湊上去談挽回。
大年三十,姜稚禮回到海城,姜珩川開車在機場等她。
“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姜珩川看著姜稚禮疲憊無神的一雙眼,眉頭皺起,“不應該啊,你以前在韓國的時候行程更緊,也沒見你這樣沒精神過。”
“你之前說你準備要談戀愛,”他想起什麼,“不會是因為這個吧,是不是那個男的欺負你了?”
“沒有,”姜稚禮垂著眼,聲音也低淺,“是我做錯事了。”
“你能做錯什麼事。”姜珩川不以為意。
姜稚禮無力辯駁,“我虛情假意,騙人感情。”
“不會吧,”姜珩川側目,驚疑地看她一眼,“可聽你上次跟我說要談戀愛時的態度,不像是虛情假意啊。”
“那時候我已經改變了,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因為我一開始就做錯了。”
聞言,姜珩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嘆口氣,“所以,你現在是…失戀了?”
姜稚禮有氣無力點點頭。
“你說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怎麼情路都這麼坎坷。”姜珩川搖搖頭,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還有誰啊。”姜稚禮隨口問,其實她並不感興趣。
“蕭硯南啊,”說起這個,姜珩川一下子來了勁,“他之前說在追一個年紀小,脾氣大不好哄的女孩,結果也不知道追沒追到,反正最近看樣子也黃了。”
姜稚禮眸光終於動了動,“你怎麼知道的。”
“還用我怎麼知道,那小子把不爽都寫臉上了好不好,最近脾氣簡直差到要死,”姜珩川說,“不過岑景澤算是慘了,一系列動作剛好撞槍口上,還處心積慮想回總部呢,蹦噠了沒幾天又被流放回南美看種植園了。”
“他還是第一次對什麼女孩感興趣,沒想到這麼不順利,”他聳聳肩,笑容有點幸災樂禍,“哎呀,想不到也有他能吃癟的一天,也不知道這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要不是他藏的太好了,我還真想見見。”
姜稚禮靠在一邊,沉默著把帽簷壓的很低。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