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蕭硯南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說不定一覺醒來,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哄小孩子的話,但姜稚禮聽了還是覺得開心,一直滯澀的呼吸也覺得通暢了許多。
“安安,該做霧化了。”
這時護士走了進來,小躍適時提醒道。
“我要做治療,說不了話了,”姜稚禮壓低聲音,“先掛啦。”
“好。”
屋外寒風蕭瑟,書房的壁爐靜謐地燃著,火光明亮,溫暖一隅。
通話已經結束通話,蕭硯南目光依舊落在手機屏上,片刻他起身,快步離開書房,沿著因為宴席而鋪上紅毯的白色大理石樓梯向下。
這通電話結束,他已經無法繼續安心在這待下去。
她的病情似乎不輕,情緒也不是很好,那些委屈的控訴也並非是氣話。
他不想有任何一次,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她身邊。
他同樣依賴被她需要的感覺,不遠萬裡,依舊甘之如飴。
管家已經在大廳等候。
“y ord,”見他下來,管家恭敬道,“車已經為您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你要去哪。”這時一道女聲自身後樓梯處傳來。
溫寧看樣子是正從房間出來要去書房,不想半途正好看到他。
她已經換下了晚宴上累贅束縛的禮服,寬松舒適的常服依舊難掩她身材的高挑旖麗。
因為是龍鳳胎的緣故,她的容貌跟溫徹幾乎如出一轍,而骨相和皮相都更柔美也更清冷些,看上去不太好相處。
“回國。”蕭硯南答了兩個字,腳步不停,徑直朝著大門口走去。
“等一下,”溫寧快步下樓追上他,“如果她誤會了,我可以去跟她解釋的,你不用……”
“不必,”蕭硯南淡聲打斷,“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溫寧垂眼,看似是舒了口氣,“那就好。”
“這樣的事很多此一舉,以後都不必再做。”蕭硯南的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只不過明顯透露著不悅。
“你都知道了,”溫寧本來也沒想著能瞞過他,眸色凜起一瞬又恢複如常,“我沒有惡意,只是因為那晚岑景澤還說,如果我願意幫他回到德盛總部,他答應會不再針對你,並且會解決掉姜小姐,美其名曰…是幫我。”
蕭硯南眉頭擰起。
“我當然知道這不過是他哄騙我的假話,”溫寧看向他,“他此番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不可能會跟你和平相處,也更不可能會放過姜稚禮。”
“所以我故意放出我們將要聯姻的訊息,他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所以注意力也會被牽制在這裡,姜小姐也能暫時安全。”
“想要牽制他不是隻有這一種辦法,不必把自己也搭進去。”
語畢,蕭硯南不再多說什麼,從管家手中接過外套便徑直離開。
深沉的嗓音回蕩開,逐漸湮沒在空曠卻華麗的大廳裡。
溫寧望著他永遠倜儻卻也永遠冷漠的背影,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他生來便長了一張不會愛人的臉,她從來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為了一個人牽腸掛肚。
溫寧淡淡笑了下,姜稚禮的確是個很好的女孩,她們不算認識,但她對她印象深刻。
她被邀請去延世大學的音樂專業開設講座的一年,安禮這個名字在韓國正當紅,海報鋪滿大街小巷,通告緊湊,死亡行程經常上熱搜。
溫寧知道她在這裡就讀,卻想當然的覺得她不會來參加這種課業外的講座,然而她不僅來了,還提早佔了很前排的座位,全程都聽得很認真,提問環節很積極,問的問題也很有深度。
甜美漂亮又親和,專業上也非常優秀,沒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