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姜稚禮揚揚下巴信誓旦旦,“這次的人是我覺得可靠,你也覺得可靠,爸爸媽媽也會覺得可靠的那種。”
姜珩川瞥她一眼,冷笑,“怎麼可能有這種人。”
“反正你先別管這麼多,”姜稚禮也不辯解,很傲嬌地挑了挑眉,“等我告訴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是不是有這種人了。”
年末的京北下了一場雪,枯枝被銀霜覆蓋,顯得沒那麼蕭瑟,只是空氣也愈發寒冷。
“沈銘聿現在已經完全信任我,他真的認為我是要幫他從沈銘肖手裡收回瑞華的控制權。”
“我們的計劃進展到現在這個程度,基本已經是明牌,好在我用沈銘聿當擋箭牌,他們只會把這件事歸為內鬥。”
“不過你目前在國內,沈銘肖很可能會來找你,無論是幫忙還是博同情,你都要當心點。”
姜稚禮閉眼靠在輸液室的沙發上,面容蒼白,精神懨懨,為了聽清耳機裡應桐月的說話聲,極力壓下時不時湧上的咳意。
“我明白,他在我這不可能討得到一點好處,”姜稚禮微弱的聲音隔著口罩,聽起來更顯得發悶,“他敢來找我,我就罵得他還不了口,讓他後悔招惹我。”
“你還是先省省力氣,你這嗓子現在還罵得動人嗎,”應桐月聽著她濃濃的鼻音和微啞的聲線,“明天就是跨年晚會了吧,京北臺一向是直播,還是全開麥,你的症狀聽起來還挺嚴重的,真的能堅持上場嗎。”
“沒問題,小病而已。”姜稚禮剛雲淡風輕說完,立刻壓制不住地猛咳了一通,幾乎要喘不上氣。
京北這個季節本就流感四溢,大概是因為最近行程密集抵抗力減弱,姜稚禮回國沒兩天就中招了流感,同時還倒黴地患上支原體感染,反反複複地發燒,咳嗽不止,嗓子痛到吞嚥都困難,渾身上下就沒有哪處不痛。
可惜這陣子幾乎都是無法推脫的工作,姜稚禮每天就是現場醫院來回跑,只是空閑時間幾乎都用來掛水了,病情還是不見任何好轉。
要說不擔心絕對是假的,她的跨年舞臺是零點前最後一個,可謂是重量級,她為此準備了兩個無縫銜接的唱跳舞臺,共八分鐘的節目。
原本輕松無壓力,可現在被這副病體拖著,能夠維持節目完整性已經是萬幸了,演出效果恐怕會大打折扣。
這還是她出道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不走運的遇上這種事。
她一直都是完美的代名詞,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産出任何一個有失水準的舞臺,這兩天甚至一度因為唱歌氣息不穩氣到崩潰哭了好幾次。
但哪怕再崩潰,她也只能努力調整好心態,好好治療,好好休息,期待著在錄制當天病情能減輕,至少讓她能無虞地撐過這八分鐘。
她自認為心理素質強大,但這幾天也隱隱有種身心俱疲的傾向,可今天已經是十二月三十號了,一想到明天下了舞臺就能見到蕭硯南,姜稚禮就會覺得還是很有支撐下去的動力。
近來這些天,他們彼此都繁忙,時差也經常對不上,生病的事姜稚禮也就並沒告訴他,是怕他分心,但恐怕明天見面後,他還得陪自己來醫院掛水就是了。
其實他們的感情進展到如今,繼續下去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她一向對約定很當真。
明晚的零點一過,才是真正屬於他們新的開始,新的開始,是需要儀式感的。
她將真正跟過去的一切雜念告別,從今以後,都會認真喜歡他一個人。
“生病了就要更加註意休息,少上網多睡覺,也不要想東想西,”應桐月聽她的咳嗽聲終於平息,才接著開口,“岑家和溫家原本就是世交,溫寧會出現在岑家的晚宴上再正常不過,你別聽那些說他們要聯姻的傳言,完全不可信。”
姜稚禮因為連續不斷的高燒而頭腦昏沉,聽她說了這麼一通,一時間尚沒能反應的過來。
“什麼…聯姻?”
“你還不知道啊。”應桐月怔了下,隨即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原本還想開解開解她,結果現在自己反倒成了那個給她打結的惡人。
“沒有的事,我就是讓你不要相信網上的流言,你也知道,那些人最愛編排揣測這些了,”應桐月寬慰,“蕭硯南又不是沈銘肖那種沒本事到要利用聯姻穩固地位的男人,你盡管放心好了,如果真有什麼事,他也會主動和你說的不是嗎。”
沒錯,姜稚禮想。
掛了電話,她用沒被針頭固定的那隻手拿起手機,翻了翻訊息,沒有蕭硯南發來的。
她這邊晨光熹微,而他那邊大概已經入夜,晚宴早該結束了。
姜稚禮指尖停頓了下,還是沒忍住點開微博。
以溫寧在內娛的熱度,不用特意點開ig也能看到有關她的訊息。
那上面寫她淡圈許久是回去繼承家業,現如今,跟德盛太子爺的好事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