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靠在寬大的椅背裡,手臂鬆鬆搭在扶手上,一雙長腿曲敞著坐著,明明是正常的坐姿,也明明他滿身清冷貴氣,只是垂下的眉眼間,從她的角度看來,隱約浮現出一種晦澀的風流欲.色。
因為她此刻正跪坐在他腳邊。
雖然姜稚禮沒經歷過什麼,但曾經也是被韓漫深深荼毒過的,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場景究竟有多糟糕。
一些打碼的畫面和遐想很合時宜地湧上腦海,她耳尖一紅,忘記自己麻勁尚未緩解的腿,只想趕緊從這個糟糕的位置逃開。
然而雙腿虛浮根本毫無支撐她站起來的力氣,剛一起身便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壓在了他大腿上,臉幾乎要貼上他小腹。
姜稚禮根本不敢直視,有些絕望地閉上眼,死腿怎麼還不好,她是真的一點都動不了。
蕭硯南微微俯了點身,看她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一副懊惱又視死如歸的表情,勾唇撫了撫她的發,“急什麼。”
“沒急。”
姜稚禮說完又趕緊抿住唇,這都是什麼有歧義的話啊,只能趕忙實話實說,“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只是腿麻了站不起來。”
“我知道,”蕭硯南無奈又好笑,終於伸手,一把將她託抱起來,走過去放在沙發上,“在我面前逞什麼強。”
姜稚禮覺得沒面子,撅撅嘴沒說話,餘光卻看到蕭硯南竟然極其紆尊降貴地半跪在她身邊,寬大幹燥的掌心託著她的小腿,力道輕柔的幫她緩解。
“好點沒。”
這樣的行為讓姜稚禮有被討好到,她覺得舒服,卻沒表現出來,眼神瞟著別處,漫不經心嗯了聲。
“所以,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他問。
尋常淡漠的口吻,卻似乎是意有所指。
姜稚禮搖搖頭,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算了,蕭硯南站起身,“今晚沒空陪你吃飯了,一會是要回家還是工作室。”
“回家。”姜稚禮今天是沒什麼工作的心思了。
蕭硯南點下頭,走回辦公桌,“先自己待一會,等我忙完送你。”
姜稚禮嗯了聲,又想到什麼,轉身趴在沙發靠背上看向他,“你和溫寧,真的很熟嗎。”
聽到她這麼問,蕭硯南神色微動,眼底隱有種近似於愉悅的神色一閃而逝。
他沒否認,語氣雲淡風輕,“很熟。”
只是事情走向卻不似他的預判,女孩一雙眼亮晶晶的,對他說,“太好了,那你可不可以問她要張簽名照給我啊,要to簽的那種!”
蕭硯南面色瞬間冷了下來,只丟給她一句冷冰冰的,“不能。”
姜稚禮不太能猜透他忽然會如此不悅究竟是因為什麼,只悻悻哦了聲,轉身靠回沙發上。
其實她想問的也根本不是什麼簽名照。
只是話到嘴邊,還是覺得不問為好。
京北八月末的暑氣不減,反而越發燥熱。
無盡的蟬鳴在這種炙烤下都開始顯得疲軟,而地産界卻迎來了場令人驚駭的大震動。
作為地産界龍頭的蕭氏先是被發現執行董事忽然變更,之後不久便一夜之間被曝出嚴重債務危機,被央行銀保監會約談。
蕭氏剛回應完這次約談的事宜,試圖穩定局勢,而蕭氏的前任執行董事蕭佑安又被曝出此前變賣超十億元的蕭氏股票,在卸任後已經不知去向。
就在外界沸沸揚揚討論蕭氏的破産重組時,通銀接手了蕭氏的融資,填上了這個數額巨大的窟窿,蕭氏手上的諸多專案也都被清和在內的幾家大型集團接下,之前因為債務危機停工的大片樓盤又開始紛紛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