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說定了,”姜珩川有些憊懶地仰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機翻了翻,眉頭蹙起,“誒你知不知道我妹這兩天在幹嘛,怎麼發了那麼多訊息都不回,她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來了京北。”
“不會是幹了什麼虧心事不想讓我知道吧。”
他還真是瞭解自己,姜稚禮心咯噔一下,怕他會忽然打電話過來,趕忙悄摸從包裡拿出手機,看看是不是如同往常一樣關了靜音。
蕭硯南視線從桌下掃過,淡聲道,“大概在忙工作,你晚上再聯系看看。”
“行吧,”姜珩川收了手機,“這小鬼,真是不讓人省心。”
“誒對了,”他似乎想起什麼,又來了精神,“我聽說你談戀愛了,真的假的。”
姜稚禮再次受到驚嚇,更加盡可能地把自己蜷縮起來,不敢出聲。
蕭硯南倒是無波無瀾,“你從哪聽來的。”
“溫徹那個大喇叭知道點事就立刻傳的到處都是了,”姜珩川勾唇,“但他只說你談戀愛了,也沒說是誰,所以我這不是親自來問問你嗎。”
“我思來想去,你這種挑剔的死德性,能看上你的和你能看上的都屈指可數,所以是哪家的千金啊,”他思忖著嘶了聲,“不會還真是溫寧吧,那你舅舅可算要如願了。”
姜稚禮眨下眼,大哥也知道溫寧的事。
蕭硯南輕咳了聲,手搭在腿上,指尖有意無意點了點,“與她無關,不要亂說。”
“那我還真是一個人都想不出了,”姜珩川嘖聲,“算了別說這麼多了,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我還真好奇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等吧,”蕭硯南說,平淡的語氣意有所指,“現在的情況,有點麻煩。”
正心驚膽顫盼著姜珩川快點走的姜稚禮聽到這話,眉頭忿忿蹙起,這種麻煩的情況還不是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把她弄成這個樣子,她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搪塞過去,用的著這麼憋屈的躲在這嗎。
弄得好像在偷.情。
姜珩川鮮少聽到他會這樣說,“麻煩?不會是還沒追到吧。”
蕭硯南不置可否。
“你小子竟然也有追不到的人,”姜珩川見狀坐起身,頓時來了興致,“快快,有多麻煩說來聽聽。”
蕭硯南抬下眉尾,還真的開始一一例舉,“要求高,心思多,脾氣大,不好哄。”
每一句都含沙射影。
四周都被桌子堅硬厚重的木料遮擋的嚴嚴實實,姜稚禮不太能看的清蕭硯南的臉,目光所及只有西褲挺括面料下長而有力的腿,搭在膝上指骨修長,青筋若隱若現的手,褲管下被黑色西裝襪包裹依舊骨型明晰性感的腳踝,以及那雙一塵不染,做工考究的牛津皮鞋。
她就這樣聽著他漫不經心敗壞著自己形象卻毫無辦法,他就是仗著自己現在不能出聲。
“不講道理,喜歡仗勢欺人。”他還在說。
“而且年紀太小。”
姜稚禮咬咬牙,悄無聲息朝他腿邊挪了挪,她實在忍無可忍。
“年紀小,有多小啊,你總不能是比人家大個十幾二十歲吧。”
姜珩川滿不在乎地說完,發現蕭硯南忽然頓了下,還莫名皺了下眉。
“不是吧兄弟,”姜珩川瞪著眼,難以置信,“比你小十幾二十的姑娘還沒成年呢,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不至於。”
蕭硯南眼瞼垂著,不知道是被桌下的什麼吸引了注意力,只是一字一頓,原本鬆散的語氣變得發沉。
“但也差了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