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禮腹誹著,但還是立刻很誠實地朝廚房外走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她又聽到蕭硯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等一下。”
她肩膀顫了下,小心回過頭,而他只是隨意遞過來剛才那兩瓶果汁,“不喝了?”
姜稚禮咬咬牙,反應過來他剛才哪是好心讓她喝什麼果汁,分明就是為了抓住她而投下的誘餌。
怕他這回還懷揣著別的什麼壞心思,姜稚禮只是遠遠伸手,不跟他的有任何接觸的從他手裡抽出果汁瓶,然後飛快溜出廚房。
蕭硯南看她這副擔驚受怕到小心翼翼的樣子,目光在她消失的方向定格了幾秒,隨後淡淡收回。
沒關系。
他會給她接受適應的時間,但絕不會再給她退縮的機會。
無論她最初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既然是她主動走進了他的領地,那就只能永遠留在這裡。
連想要離開的念頭都不能有。
岑珈禾剛才說她去找溫徹了,姜稚禮也沒想打擾,但這裡太大,她怕亂走迷路,在客廳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餐廳坐著。
餐廳的佈置同樣考究少見,餐桌用整塊的上等青玉石打造,碧綠通透,餐桌燈是圓形宋氏官帽燈,餐桌旁的中島也是青玉石的質地,上面的花瓶中插的是雅緻的幹枝花藝,宋韻杯盞層疊,說不出的韻味。
能把家精雕細琢成這個樣子,蕭硯南的媽媽當初一定是一個優雅且熱愛生活的女人。
只可惜,下嫁通常很難有好結果,只有勢均力敵才最長久。
一旦空閑下來,姜稚禮的思維就不由自主開始將她那些心事翻攪。
蕭硯南,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好不容易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些許真實的他,又一下子讓她覺得從沒看清過他。
就像她一直認為他對自己避之不及,是看在和姜珩川的交情上才勉強跟她玩玩,不會多當真。
可這兩天她卻開始隱隱覺得,好像不全然是她想的這樣。
姜稚禮覺得一定是自己遺漏了什麼。
可再遇見他也不過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打過的交道都能一一數清,還能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但剛才……
對了,她捕捉到什麼,思維一下跳脫過去。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三個月的期限是她規定的?
對,是她規定的期限沒錯,可說試試的明明是他,她規定期限也是基於這個基礎上,怕日後關系會變得不倫不類進退兩難,怎麼現在被他說的反倒像是她急不可耐不想負責似的。
當時沒能第一時間反駁,現在再回去報仇就難了,說不定還會被他引誘著犯下什麼新的錯誤。
姜稚禮懊惱地跺了跺腳,岑珈禾說的沒錯,這種年紀大的男人果然心機的可以。
她就一個人坐在這胡思亂想,雖然大腦忙碌的很充實,但還是覺得無聊,好在岑珈禾不多時也從樓上下來,說溫徹在忙工作,她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