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她寬慰自己,畢竟他從小就認識自己,姜珩川也說了,蕭硯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對自己不錯的。
他肯在她的胡攪蠻纏下答應跟她試試,應該也只是看在這層面子上不想讓她傷心,所以才勉強陪她玩玩的。
一定是這樣。
如果早知道他是姜珩川的好朋友,這種事她是一定不會打他的主意的,姜稚禮追悔莫及,都是因為他位高權重,而所有人都說他冷漠無情,讓她自以為這是一張能進退自如的安全牌。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在心裡祈禱他千萬不要對她動什麼真感情。
畢竟,她嘗過那種被欺騙感情的滋味。
如果說利用他幫助自己的事業,對他而言算不得是什麼難以被原諒的大事,那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好感全然來自她那個失散多年的白月光,而他只是她用來望向那個人的介質而已……
她不敢想。
對他的瞭解越多,她就不想傷害他。
姜稚禮,她煩悶地捶床,腦海裡一團亂麻,既然早就決定做一個壞人了,道德感幹嘛還要這麼高,簡直不可理喻。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做完了她平常最享受的全身護理,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京北的天本就黑的早,此時外面已經幾乎見不到什麼日光了。
姜稚禮回到臥室,走到陽臺門邊朝外望了眼,這邊正對著蕭硯南家的方向,只依稀看到院內的景觀照明亮著,應當是還沒回家。
顧放這時給她打來電話,說小躍明天一早就會來接她去造型工作室。
距離倫敦音樂節還有不到一個月,緊接著便是巴黎時裝周,兩個行程挨的很緊,因此造型也要盡快敲定。
作為sisiy的全球代言人,她日常的行頭幾乎全全被包攬,只要是出鏡的造型,哪怕看起來再隨意,也都是造型師精心搭配過的,只為在無形間擴大品牌影響力。
而姜稚禮也從沒讓品牌失望過,只要是她上身過的款式,無一例外全部斷貨。
她的穿搭本就經常出圈,因此每一次的造型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期待被她再次驚豔的,抑或是期待她早日翻車的,都是考驗和壓力。
尤其是在她曝光極其有限的今年,重大活動的造型就顯得格外重要,一定要慎之又慎。
姜稚禮直覺明天是一場硬仗。
“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的是,今年的時裝周v刊不會跟拍了。”顧放說。
意料之中的事,姜稚禮也沒有太失望,卻又聽到顧放話鋒一轉,“但今年跟拍的可是e刊,恭喜你啊又成功解鎖一個新的一線大刊!”
“也就只有你了,”顧放聽起來很得意,“其他人再怎麼動用關系,也不會有這待遇。”
很好,那些嘲笑她待遇降級的黑通稿應該是不會有了。
掛了電話,姜稚禮坐在床邊,長長出了口氣,淤堵的心情總算是明朗了些許。
她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覺得有點餓了,準備下樓自己隨便弄點輕食吃。
她的飲食本來就很有限制,吃的又少,一個人住的大多時候,她都覺得沒必要麻煩廚房專門為她準備。
今天剛做完護理就不健身了,下樓的同時,姜稚禮在心裡計劃著,一會吃完東西去做一下拉伸,之後就早早上床睡覺,明天可是需要體力和狀態兼備的工作。
在她的計劃裡,今夜本就該這樣平淡度過了,可剛從冰箱裡拿出酸奶,她便聽到門鈴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