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死,她到底為什麼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果然為色所迷什麼的…最可怕了。
就這樣呆坐了不知道多久,姜稚禮的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她終於緩了口氣,從包裡摸出手機。
是顧放發來的語音,她心不在焉放到耳邊聽,但手機不知道怎麼依舊公放,炸的她一個激靈,趕忙調小音量。
“後天的工作臨時取消了,你想在家裡多待兩天也行啊,不用著急回來,不過也別生氣,又不是什麼一線大刊的封面,就當施捨給他們了,我再去幫你撕更好的。”
雖然沒說太清楚,但事情也很顯而易見,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是誰做的。
姜稚禮嘆口氣,挑了個還算積極向上的表情包回過去,沒精打采地放下手機。
她不生氣,因為實在是生不起氣,類似的事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太多次,她現在只覺得心累。
蕭硯南從餘光注意到她垂下頭,精神懨懨,像一朵被雨澆蔫了的花。
他向來不是那麼會安慰人,思慮須臾,就開口說了句,“會好的。”
姜稚禮聞言抬起頭,看向他。
其實她早料到唐希在節目裡沒能如願,之後一定會變本加厲把在節目裡吃的虧都討回來,所以她雖然不太開心,但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眼睛盯外面太久了有點酸,想閉目養神一會。
卻沒想到他會出言寬慰,雖然只是很簡短的三個字。
誘敵深入的好機會,姜稚禮眸光微動,而後又故意長長嘆口氣,“不會好也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她聳下肩,強撐起一個虛弱的笑容,“反正就算沒有他們也會有別人。”
蕭硯南皺眉,“欺負你的人很多?”
“我回國還不到兩年,沒公司沒根基,更沒有什麼厲害的背景和靠山,當然誰都能欺負我踩我一腳了。”
姜稚禮垂下眼,睫毛微微翕動,“唉,身在食物鏈的底層就是這樣,我和經紀人用盡渾身解數才爭取到的資源,別人隨隨便便就奪走了,而我卻連一點還擊的辦法都沒有。”
“我現在守護我這點可憐的工作,就像禿頭的人守護那點所剩無幾的頭發,但偏偏還是有人要盯著這點可憐的頭發不放,是不是很可惡。”
她側倚在座位裡,一邊病歪歪的顧影自憐,一邊用眼神偷瞄蕭硯南的反應,“你覺不覺得,我這種只有美貌和實力的普通人在娛樂圈打拼,要想不被壓榨可真是太難了。”
空氣一時安靜。
我這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她在心裡催促,快說你會做我的靠山吶,說你會幫我把那些人都欺負回去呀,快說呀。
而蕭硯南只是若有所思點點頭,淡淡嗯了聲,又轉回去繼續處理工作了。
不是,她這麼深情並茂的演繹了半天,他就嗯一聲就算回應了,好歹心疼心疼她啊,一點情緒價值都不提供,更何況她又沒說謊,雖然是誇張了些,但也都是事實。
姜稚禮很氣,抱著手臂扭過身子背對著他,決定十分鐘內不主動跟他說一句話。
她賭著氣,一時把自己要回家的事都給忘了,就這樣別扭地坐著,內心數著秒倒計時。
前一晚沒睡好本就缺覺,她還沒數多久,倒先把自己給哄睡著了。
這一睡有些沉,期間姜稚禮迷迷糊糊接起一個電話,應該是姜珩川打來的,但她實在太困,也沒聽清他說什麼,隨便應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然透過車窗,看到了不遠處的姜家老宅。
已經到了嗎,姜稚禮坐起身,迷濛著眼抬手整理睡亂的劉海,完全沒意識到這輛嶄新的黑色邁巴赫並沒有在莊園門口停下,而是順利透過了緩緩敞開的大門,繞過巨大雕塑噴泉形成的環島,沿著平齊草坪中央的主幹道一路駛入,最後穩穩停在法式風格的主別墅正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