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絕對就是為了你,不然他不會忽然要投資我們節目的,他根本沒必要這樣做,”岑珈禾信誓旦旦,“而且我剛才去打聽過了,逆轉局勢的那最後一票就是他加投的,而且還改了好多唐希那邊加進去的規則,全都是對你有利的,這還不明顯嗎,導演都在偷偷跟我打聽你們的關系。”
竟然是這樣,姜稚禮想起下午路過場地時,聽到導演他們說‘梵野給的太多了’的那句話,還有後來發現規則莫名的變動,原來真的是跟她有關。
可回過神來姜稚禮卻更加想不通,“那他之前為什麼要拒絕我還故意不理我啊。”
她真是摸不透這男人的心思。
“興許是覺得自己老牛吃嫩草,良心不安要冷靜一下吧。”岑珈禾嘿嘿笑了兩聲。
“那他今天又為什麼忽然同意了。”
“當然是喜歡你放不下你唄。”
姜稚禮狐疑地皺了皺臉,那麼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在感情上應該不會這樣反複猶豫吧。
岑珈禾擺擺手,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手機響起,她看了眼之後就急匆匆跑回自己房間接電話去了,話題戛然而止。
偌大的房間一時又恢複悄然,姜稚禮嘆口氣,仰靠在沙發上,放鬆下來後,一直被她忽略的疲勞感逐漸開始上湧。
屋內只有一盞吊燈亮著,顏色複古的光線能顧及到的空間很有限,存在感並不強,反而是屋外泳池透過陽臺玻璃門投進月色的波光,很淡很淡,卻柔和地晃起姜稚禮的思緒。
她是一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沈銘肖深諳這一點,雖然最終結束的不怎麼體面,但也是在堆滿鮮花禮物的告白中開始的,對她而言,和蕭硯南的這個試試,實在算不得是什麼正式的開始。
只不過別有用心的是她,所以沒資格去計較什麼。
而她之所以會主動點出什麼所謂的試用期,還規定一個不算長的期限,大概也是因為問心有愧,良知在下意識下作出的抉擇。
即便岑珈禾不說她也感受得到,蕭硯南對她不錯,但這也讓她連利用他都不能利用的心安理得。
其實她也明白,如果不規定期限,他們之間的關系可能還會更長久,許多事情在不必考慮清楚的情況下,就更容易模模糊糊的持續下去,這樣對她來說才最有利。
畢竟三個多月的時間於她而言,很不夠用。
這大概是她二十一年的人生裡幹過最大的一件虧心事了,她卻沒辦法說服自己主動停下,所以只能把結束主動權分一半給他。
如果到時候他仍舊願意繼續,那她……
算了,應該不會,他這樣精明的人,最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怎麼會放任一份虛情假意在身邊。
好煩,姜稚禮揉了揉頭發,沒精打採走去浴室。
這還是頭一次,她得到了想要的,卻並沒有很開心。
考慮到大家前一天都太過勞累,節目組將第二天的妝發時間調到了中午,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啟程回到逃離村繼續錄制。
姜稚禮難得失眠,想事情想到半夜,於是只能放棄了預約好的晨間水上瑜伽,睡到了日上三竿。
本來打算在回去錄制前見蕭硯南一面,卻得知他在海城還有事,早餐後便已經離開。
“昨晚還說明天見的。”姜稚禮撅嘴,將手機收回包裡。
經過大半晚的思考,她算是想明白了,他對她好,她就真心回饋給他同樣的好,這樣也不能算是欺騙感情吧,而且事已至此,更應該要抓緊機會做好自己的事才對。
顧放跟她說過,蕭硯南的父親是蕭氏的董事長,而蕭呈是蕭董事長親大哥的兒子,也就是蕭硯南的堂兄。
她跟蕭呈的樑子只會越結越大,絕無和解的可能,但畢竟血濃於水,他會為了她,跟他的親人成為對立面嗎。
……
錄制結束已經是傍晚,工作人員開始整理器材,嘉賓們收拾好東西也紛紛離開。
姜稚禮和三號屋的成員一起坐擺渡船回去,司喬和蘇桉嶼要回京北,岑珈禾跟他們是同一趟航班,下了船後蹭他們的車,帶著小躍順道一起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