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師,因為前面有位老師彩排時出了點狀況耽誤了時間,所以我們這邊的彩排時間順延,並且會稍微壓縮一下,真的不好意思。”
安禮是姜稚禮的藝名,從十六歲出道開始一直沿用至今。
顧放聞言,和姜稚禮對視一眼,繼而開口,“今晚可是全開麥的現場直播,彩排不充分,上臺時出了岔子可怎麼辦。”
“流程和機位都不複雜的,”工作人員陪著笑,“更何況以安老師的實力和經驗,不彩排也能穩定發揮,表現完美。”
她講話是帶了些奉承的意味,但說的卻不是假話。
姜稚禮回國不到兩年,在國內很多人眼裡還是個新人,但實際上她出道已經超過五年,知名度並不低,不到十四歲時就被南韓頂級娛樂公司選中成為練習生,十六歲時以安禮的名字出道,成為全公司為數不多的soo女歌手。
出道以來發布的所有歌曲,從詞曲乃至部分編曲都是自己的純原創,僅憑出道曲《ast year》就名聲大噪,橫掃各大音樂榜單,之後還以soo身份拿下過不少一位。
年紀小,嗓音辨識度極高,獨特的作曲風格加上極其優越的外表,讓她在南韓音樂界被稱為鬼才少女。
而她在南韓紅歸紅,粉絲結構不同,回來內娛也沒有太強的話語權,很多時候還是身不由已。
好在《音沒有表面上說的那樣透明,但到底還是更看重實力,否則她回國以來沒有公司不靠資本,顧放這個經紀人即便說破了天,也沒辦法將這個節目爭取下來。
顧放走在前面,還在和工作人員交涉,助理小躍幫姜稚禮提著裙擺,在幾步之外跟隨著。
“安安你看,那邊好像是沈老師送你的花牆。”小躍眼尖,看到後立刻出聲。
姜稚禮一直心不在焉,聽到這話勉強來了些精神,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側過頭。
所有藝人的應援花牆都在那片區域。
這個節目的藝人咖位一個賽一個的大,花牆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精緻壯觀,打眼望過去,各種色彩沖進眼底,目光一時繚亂。
由是姜稚禮並沒立刻看到那幅屬於自己的花牆,視線遊移片刻,反而落向後臺大廳的玻璃幕牆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幾位平時難得一見的平臺高層正站在那裡,像是在等人,不多時,她便看到一輛黑色慕尚軋著洇濕路面緩緩駛來。
為首的一位高層趕忙撐了傘上前迎接,後面的幾位也立刻冒雨跟上。
姜稚禮遠遠看著,覺得來人一定身份不凡,只可惜那把黑傘始終籠罩著他大半張臉,那幾人又簇擁的太緊密,她只能勉強在他們走動間露出的空隙中拼湊出他的身型。
下頜瘦削,身材頎長,走動時儀態沉穩端方,滿身難以言喻的貴氣和強勢氣場,讓她覺得格外似曾相識。
天色晦暗,烏雲低壓,幾乎覆蓋了整片天空,有什麼場景正從遙遠的記憶中掙脫出來,很細微的與眼前重合。
漫天細雨似乎幻化成了紛揚雪花,融化在莫名洶湧的心緒裡。
姜稚禮定在原地,一時怔忡。
“安安,怎麼了。”
須臾,小躍的聲音將她喚回。
“沒事,”姜稚禮收回視線,若有所思,“走吧。”
雖未看清面容,但她覺得這人實在像極了沈銘肖,可待回過神來之後,又覺得這樣形容並不確切。
應該說,是像極了她記憶中的沈銘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