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之那時候坑兄弟是真坑兄弟,一點都不帶客氣的,自己逃課去網咖打網遊,卻讓老實巴交給他打掩護的江以謙背了無數頂的巨大黑鍋,替他寫了不知道多少份檢查,以至於江以謙模仿他的筆記到了爐火純青方衍之本人都難以分辨的境界。
但義氣也是真義氣,偶然得知江以謙被社會人士勒索錢財,二話沒說抄起一塊搬磚沖著一群人就上,最後把一群人都揍了的同時自己也折了一隻胳膊,打了快半個學期的石膏。
這事當時的江以謙完全不知道,還一度十分奇怪那群人為什麼就突然就覺悟如此之高的從良了,一個一個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跟他道歉,態度十分良好。
當然他也沒怎麼在意。
後來也是偶然得知時,兩人已在公大又同窗了兩年。
江以謙抱著剛從樓下收來的一堆衣服把翹著二郎腿在床上看書的方衍之薅下來,一邊把他的衣服揀出來劈頭蓋臉的丟過去一邊嘀咕:“我說怎麼回事,那時候你胳膊斷了不是說是翻牆被羅叔在後面一嚇掉下來了給摔得嗎?”
“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
方衍之咬著塊糖把丟過來的衣服往櫃子裡塞,順便十分手賤的拍了江以謙的後頸子一把,笑道:“我信口胡謅的你也信,羅叔那時候那麼忙,哪有閑功夫搭理我?”
語罷,突然笑得賤兮兮地湊過去:“不要太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不過你要是非對哥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恨不得以身相許的話,我是不會介意你把我床底下的那雙鞋刷了的。”
“……”
“呵”
江以謙沖他露出了個迷之微笑,一懷的衣服全都砸到了他那不要臉的兄弟臉上,扭頭就走。
走了一半,被勾肩搭背的拖了回去。
“又幹啥去,打球走啊。”
“不去,我鞋沒刷完,週三要交的作業也沒寫完。”
江同學一臉拒絕。
“別呀謙謙,那幫孫子老盯著我一個人黑,你不去沒人跟我配合的那麼默契,走走走,回來你寫作業我給你刷還不行嘛。”
於是江以謙一臉的大義凜然:“成交。”
球是打贏了。
然而到了晚上拎著兩雙鞋去水房的方衍之,深深陷入了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坑了的沉思之中。
最後得出了個結論——他兄弟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黑心蓮?
黑不黑心蓮不知道。
要說江以謙在上大學時期的糟心事之首,還要屬大學四年不間斷的替各種姑娘給他那位校草兄弟代為送達各式各樣的情書和愛心早餐,以及在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絕世好臉之下被襯託的平平無奇,乃至整個大學四年都沒有談到物件。
特別有陰影的還是大一那會,江以謙尚不知人間險惡,一個法醫專業的漂亮學姐對她噓寒問暖了好幾天,整的他還以為人家對他有意思,那叫一個忐忑不安糾結萬分侷促無助。
最後,得,人家是想透過和他打好關系從而接近他那個狗慫兄弟的,跟他是半毛關系都沒有,當時那個心理陰影面積,大概是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江以謙單身是因為沒人看上他,他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姑娘要去追,而方衍之單身就完全是鋼鐵直男硬核憑實力單身。
——在方直男的觀念裡,認為有那個風花雪月的時間,還不如去打一場球或睡一場覺來得有意義。
經常十分豪橫地尬走不少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