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也不管一頭一臉的血水,木著臉把她從地上硬拽起來:“走!”
“牧……牧哥。”
“少廢話。”
那人推她一把:“沿這條路十分鐘出去,攔車報警,想活命就跑快點,聽見沒有。”
“跑!”
……
“啊——”
於薇猛然從床上坐起,抱住頭縮成了一團。
“不,不!”
“咚咚咚……於薇?於薇你沒事吧……咚咚咚……”
“咔噠”
門,開了。
……
第二日清晨
“嗚哩嗚哩嗚哩——”
“帶走帶走。”
“方隊,方隊您冷靜一下方隊,您不要為難我們方隊。”
招待所走廊上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攔著一臉怒容的方衍之,直到載著某人的車門關閉絕塵而去,他們才各自退了回去,三三兩兩地散開。
方衍之一拉領子,回頭沖後面站了半天一動不動的趙局氣急道:“現在事情還什麼都沒查明白,你們犯得著給肖煜上銬嗎,趙局,您老倒是說句話啊,您真相信人是肖煜殺的?”
於薇死了,割喉,死亡時間,淩晨一點左右。
見人群嘩啦啦地走遠,趙安清臉色極不好看地推他一把:“你就他媽的給老子消停點吧,我相信,我相信有個屁用,於薇死的208房裡根本沒窗戶,監控顯示從這扇門裡進去過的就肖煜一個人,他十二點四十一進去,淩晨一點人就死裡面了,然後法醫鑒定為他殺,你倒是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啊,要不然你讓我怎麼交代,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我不相信?是那麼回事嗎。”
趙局說得這些方衍之心裡又何嘗不明白,但那是相識十年的同窗加兄弟,更何況出了江以謙的事後,他又怎麼可能冷靜如常地公事公辦。
過了許久,他才低低地道了一句:“我會查清楚的。”
江以謙的事已是遺憾,肖煜無論怎麼樣他都要保住。
誰知趙安清突然打斷他:“迴避原則,肖煜這事你別管了。”
“什麼?”
方衍之瞪大雙眼險些跳起來:“趙局!”
“行政迴避範圍,與當事人有親密友誼的,應當迴避,此案暫交連綿,不必再說。”
“趙……”
趙安清此舉到底是存了照拂之心的,方衍之和顧連綿什麼關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把案子交給顧連綿,也就是間接把所有訊息默示地透露給了方衍之,這已經是趙局長所能通融的最大極限了。
方衍之正要再說,從警車離去那個方向走來的顧連綿拽住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這種處理方式已是最優,再糾結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說不定還會變糟。
“交給我。”
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