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顧連綿把膝上型電腦攤開放在他眼前:“這是一場模仿型犯罪,我相信你們在偵查案件的過程中肯定發現了兩場件明明有證據指向是一人所為,可是偏偏又有不符合同一個人行為模式的別扭之處,這點我說的沒錯吧。”
整個會議室裡鴉雀無聲,片刻過後,低低的討論聲密密麻麻。
“薛隊,她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你剛不還說了嗎,兩個死者的創口顯示的手法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的。”
薛城看了一眼電腦上的畫面,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一個小年輕道:“小李,把她的電腦連到大螢幕上。”
“是”
眾人面前的螢幕很快就投放上了一個畫面——
一張灰白模糊的舊照,女人的肚子被剖開,內髒從刀口處流出來,灑了一地,一邊……染血的酸奶瓶。
“美國吸血鬼殺手查德·喬斯,於1978年殺人剖腹,並用酸奶瓶為容器飲血。喬斯出生中産階級家庭,父母親常年不和,在喬斯10歲時離婚。母親患有偏執狂妄想症,易受到刺激,具高度攻擊性,喬斯在高中時期開始墮落,吸食毒品,虐殺動物取血生飲,認為認為他的血遲早會變成粉末狀,必須補充新鮮血液。”
薛城看著她道:“所以跟你那天畫像出來的兇手是一致的?”
“是。”顧連綿點頭:“在第二個死者出現的時候,兇手的形象卻無論如何都一致不了,那是因為現場所表現出來的,是兇手想讓我們看到的。”
顧連綿點選了幾下電腦,又切換到另一個畫面上。
……又是驚人的熟悉感
“在此之前薛隊,你們是不是找到了一個用頭骨或者其他的身體什麼部位製成的工藝品。”
“我……”
“沒錯!”
一個年歲和薛城差不多的男人猛地站起來一拍掌,奇道:“我去你這小姑娘挺厲害啊,連這都知道。”
說話的人滿臉沒來得及刮的鬍子拉碴,看起來頗有山頂洞人的意思,一雙眼睛倒是亮晶晶的,不是中國人的純正的黑或棕,反而泛著點碧藍,想來應是混血。
只見薛城涼涼掃過去一眼,後者便蔫蔫地閉了嘴,小聲嘟囔著:“又瞪我,話都不讓說了。”
“……”
“高副隊,你廢話少點。”
薛城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罷,便轉過頭來正了神色:“我們是找到了一個頭骨做成的碗,經檢驗,確實是喬小雨的,頭骨還在法醫那做鑒定,先給你看下照片,小李。”
“這就對上了。”顧連綿看著那遞過來的手機螢幕道:“平原鎮屠夫愛德華.蓋恩,從小跟著母親長大,母親在他的心裡佔有崇高的地位,而他的母親因癌症去世後,他為了宣洩自己變態的慾望,開始在墓園盜取女屍,肢解她們身上的部分做成工藝品用以收藏,剝人皮縫製成女性人品裝,而在他51歲作的那場案,切掉頭顱,身體豎直剖開,取出髒器,最後綁成一頭鹿的形狀,跟喬小雨的死法一模一樣。”
顧連綿把目光聚集在薛城的臉上,面色很不好地道:“這種型別的模仿性犯罪通常是為了體現自我價值,透過將偵查的人耍的團團轉來獲取高位者的快感,犯罪會一直升級,所以馬上就會有下一個受害者,薛隊,我們得快點了。”
眾人沉默了,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女孩子在這裡分析的,恐怕都是對的。
這也說明這個兇手人性之淪喪,手段之高明,少不得要費一番大功夫與之鬥智鬥勇……而在此之前,整個桐城大學,都籠罩在一片血的陰影之下。
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