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案子了。”肖煜沒理他,急匆匆地走過來:“剛接到下面派出所的訊息,短短兩天內,已經消失了三個孩子。”
“三個?”方衍之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多大?什麼身份?在哪失蹤的?”
“都是青城二中高二三班的學生,年齡在十六到十七歲,失蹤地據說從學校離開後就沒回家。”
“沒有勒索電話?”蕭挽問道。
肖煜搖搖頭:“沒有,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方衍之:“會不會是幾個小鬼學習壓力太大組團出走了?”
“不是”肖煜的表情凝重起來:“更可怕的是,我們在一處發現了其中一個被害人的血跡,看出血量,生存的可能性不大了。”
“走,去發現血跡的地方看看。”方衍之路過一扇門時,腳步頓了一下:“連……”
“連綿已經去現場了。”肖煜接道。
“她一文職就自己一個人跑過去了出什麼事怎麼辦。”
字裡行間的急切讓脫口而出的方衍之自己都感覺出幾分微妙了。
肖煜臉色奇異地瞟他一眼:“跟阿展一起去的。”方大隊長您是生怕我們看不出來您對人家姑娘的肖想嗎?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緊張過誰啊。
方衍之尷尬地摸摸鼻子:“哦。”
“路面血泊呈堆積狀,將路面材質、溫度、風速、濕度考慮在內,可初步推斷出作案時間在兩個小時左右,牆壁上的血跡呈中速噴濺狀。”
周法醫虛虛指了指牆壁上的血跡最高處:“人體受傷後不斷的出血會導致血壓降低,噴濺血跡的形態、大小、分佈的距離都會隨之發生變化。受傷後最初所停留部位上的噴濺血跡分佈最多,噴射距離最遠,其中最遠處的噴濺血跡往往能代表最初創口出血的方向。”
肖煜拿著個本子在上面寫寫算算,最後一拍腿:“以這個出血量和高度來看,被害人應該是被人正面割喉,倒地後在地面上停留至少有八分鐘才被拖行離開。”
在狹窄的小巷子裡,空氣的不流通讓濃濃的腥氣燻得沒吃早飯的幾個人胃裡翻江倒海。
周法醫點點頭,顯然十分贊同,他一直覺得,肖煜如果做法醫的話倒是比做刑警的天分高很多,不行,這案子完了他還是要去努力努力把這小子挖過來。
地面上還留下了一堆染著血的淩亂腳印。
顧連綿半蹲著,秀氣的眉蹙在了一起,像是要從那串腳印上分辨出什麼。
“鞋的尺寸按比例算應該是個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零的男性。”方衍之同樣發現了這邊的蹊蹺,蹲在了顧連綿的旁邊:“但這壓痕不對,明顯鞋印中間的壓痕重於邊緣處的,這鞋不是他本人的。壓痕腳印中前掌比較重,後跟壓痕比較輕,前尖挖痕大,一般見於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或少年。而步子間距較小,再加上刻意穿男性的鞋子和過輕的體重,應該是個女性。”
“還有方隊。”顧連綿指了指一處:“左右壓痕深淺不一,兇手腿部有殘疾或是受了傷。”
方衍之湊過去仔細地看了看,亂成一團的腳印資訊本來就很難提取,而這微之又微的小細節,只有像連綿這樣心細如發的人才能這麼快注意得到吧。
“焦慮、恐懼、矛盾,最後……毀滅嗎?”顧連綿喃喃自語著。
方衍之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顧連綿猛地站起來:“拋屍地在附近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