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一道沖天的斬擊。
……
望著千米外被宿儺斬擊削平的新宿地標,羂索嘴角扯出黏膩興奮的笑意,“該收網了。”
他攤開手掌,放出一隻蟲形咒靈,蛭蟲背甲上屬於平安時代的禁符亮起,整個涉谷的地下管網開始逆向輸送咒力,地面如同電影中的魔法陣一般,依次亮起了詭異的符號。
蛭蟲順著咒文亮起的順序,一點一點的向著前方爬行。
櫻跪坐在灌滿冰水的鐵軌上,發絲淩亂著鋪陳了一地,寬大的和服破損著,透出身上掩不住的血色。
她跌落之處正是咒符的中心。
這樣繁雜的咒符,她是見過的,在高層關押虎杖悠仁的那一次,透過五條悟出入的門縫,櫻曾經見過那樣貼的滿屋都是的符咒。
只是這一次,那些咒文被刻畫在了磚石瓦礫,地面泥土之上,以她所在地為中心,畫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咒文。
打眼一看,櫻就能認出一部分,洩力的、封印咒力的、防破壞的、施加疼痛的、等等等等。
還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真是頑強啊,櫻。”
羂索的聲音悠然傳來,帶著氣定神閑的篤定:“你猜宿儺會不會為了你,放棄斬殺六眼和咒靈操使的時機?”
他似乎是隨口詢問著,面上帶著的卻全然是看戲的姿態。
以羂索的對兩面宿儺這麼多年的瞭解,當然不會。
那個戰鬥瘋子,挑戰遍了平安京幾乎所有有名望的高手,對於詛咒之王來說,戰鬥即一切。
哪怕這個女人是他在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感情的,對她術式感興趣的,可那都比不過戰鬥來的重要。
尤其是五條悟這樣難得的對手,三次的領域碰撞啊……
羂索都有些感慨,他心態已經全然放平,勝券在握,對待櫻也多了幾分貓戲老鼠的戲謔。
櫻不理會他,嘗試發動術式,卻並無斬擊自指間迸發,反而是胸口一陣劇痛,她咳出的血珠跌落在地,被那隻蟲形咒靈飛快的吞噬殆盡。
羂索饒有興致的蹲下:“再試試看啊,如果宿儺真的為了你而分心,說不定會被五條悟和夏油傑聯手殺掉呢?”
所以,她該為了讓宿儺大人全心戰鬥而毫不反抗的任由羂索殺掉嗎?
櫻扯了扯嘴角,不可能的。
宿儺大人說過,無論什麼時候,她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就好,永遠不要自以為是的為他做決定,他不需要。
兩面宿儺需要的東西,會自己來取。
櫻嘗試再次發動術式,這次不再是一往無前的斬擊,而是如水無聲卻洶湧的時間。
隧道頂部的鋼筋突然倒退回澆築前的鐵水狀態,卻在中途被羂索的結界凝固,滾燙的鋼汁懸在她頭頂,映出羂索扭曲的倒影:“早考慮到了你的咒術,卻沒想到時間連這樣密集的咒文都能穿透,真不錯啊。”
她的咒術越強,他就越高興。
蛭蟲緩慢的攀上了她的身軀,頂部尖利的口器驟然間穿胸而過,飛濺的血花濕透了內裡雪白的內襯。
大量的失血,櫻頭暈目眩的躺倒在了地上。
……
落花之情圍繞著兩人,抵禦著來自領域內部的斬擊,兩面宿儺的斬擊停在兩人身前。
胸前的靈魂印記突然顫抖著褪去了顏色,他驟然沉下臉。
五條悟的六眼敏銳的捕捉到了宿儺咒力流動的異常遲滯——0.03秒,足夠他發動瞬發的茈來嘗試打斷他的領域了。
但,他沒動手。
兩人就這麼停下了。
夏油傑左看右看,有些反應不及。
看著直播的人也都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