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多麼可怕的事情面前,永遠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彷彿只要他在,天就不會塌。
裡梅悄無聲息的端著託盤進來,看見兩人親密交纏的姿勢,連眼皮都沒抬的放下東西後退了出去。
正在胡思亂想的櫻被他隨手喂到嘴邊一片肉,嫩嫩的淡粉色中透著淡淡的紅,還帶著些冰碴,看上去是可以一口爆汁的新鮮。
櫻埋下頭,聲音悶悶的,“不想吃。”
“吃掉。”
她的神明掐住她的下頜,毫無商量餘地的直接把肉塞了進去,看著她嚥下去才遞過下一塊。
看在大人給的份兒上。
櫻苦著臉將一盤子分量絕對不小的刺身嚥下去。
“這是咒術師的肉。”
看她滿臉的不情願,兩面宿儺淡淡解釋道:“補充咒力的話,沒有比這些東西更直接了。或者,你更願意吃即身佛?”
“那還是吃這個好了。”
比起前幾日被裡梅拿回來的即身佛,還是咒術師看上去更能接受一點,起碼是正常的肉類。
“可惜,現代咒術師咒力太差,”詛咒之王對於當代人的水平提出了質疑,“等等吧,我把五條悟帶回來給你。他一個人就足夠你的反噬消失了。”
吃掉五條悟……嗎?
櫻眨眨眼,頓了下,“那我要把眼睛留下。”
“隨你。”
……
決戰之日的到來很快。
櫻在連日的咒術師肉類的餵食之下雖然還不能展開完全的領域,但使出基本的咒術已經沒問題了。
五條悟淩空而立,黑色短t勾勒出精悍的腰線,白色練功褲在罡風中獵獵作響。被櫻惦記著的蒼天之瞳藏於銀白碎發之後,唯有抬眸的剎那,才會傾瀉出冰藍的流光。
兩面宿儺身著樣式古樸的女士和服,素面青帶,面料在日色下流轉著微光,虯結的肌肉於衣裳的縫隙中半遮半掩,有些古怪,卻絕不違和。
被煙塵沙霧所遮掩而有些泛黃的天空中,兩只烏鴉“嘎嘎”的叫著,盤旋著,鐵鏽般的嘶鳴混著翅羽割裂濁雲的聲響,將終焉之戰的帷幕驟然扯開。
而兩人不遠處的頂樓,五條悟那側立著身著巫女服的庵歌姬,和坐在一邊抱著吉他的樂嚴寺。
兩面宿儺這方立著櫻和裡梅,不辨男女的黑色袈裟和櫻赤紅的和服糾纏在一起,飄蕩在半空中,像是一面紅黑色的旗幟,張揚而飄逸。
“啊,糟了。”櫻眯起眼睛喃喃道:“對面的庵歌姬比我看起來更像是神明座下的巫女呢。”
裡梅往那邊瞟了一眼,“你不是巫女。”
是宿儺大人的妻子,所以不需要跟巫女比較。
雖然後半句並未說出口,但櫻還是領會到了他的安慰之意。
是呢。
少女眯著眼睛笑起來,她迄今居然還沒能習慣這個身份。
“不過那兩個人來幹嘛?下面還站著個伊地知……五條悟當是來做任務嗎?”
“不要大意,”裡梅盯著對面的白發咒術師,“那個女人的咒術,是‘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