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櫻也沒有浪費他的期許,或者說,不願意浪費掉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人生。
和大人一起的第一年,她領會了自己術式的真正效果。
第二年,她學會了反轉術式,還有屬於自己的術式反轉。
第三年,和大人融為一體後,她展開了自己的領域。
再回想起那段時光,櫻竟然已經不大記得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敵人的臉,只能回憶起住所中那顆大的嚇人的櫻花樹,每逢初春,會灑落滿院的花瓣,而大人和裡梅的臉在花瓣中影影綽綽。
她在那時才求著大人,想要“櫻”作為名字。
在大人問及原因的時候,櫻說:“喜歡大人頭發的顏色,喜歡院子裡的櫻花樹,喜歡隨風飄落、不肯老老實實待在枝頭的櫻花。”
櫻喜歡櫻。
大人也喜歡櫻。
她想要這個名字。
大人應得很爽快,“這下院子裡有兩株櫻花了。”
他曾經那樣戲謔的捏著她的臉說起。
“虎杖!釘崎!”
伏黑惠的驚叫打斷了櫻的思緒,她搖了搖手裡的大男生:“喂,別吵,煩死了。”
“可是……”
“明顯是那兩個咒靈處於下風吧?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櫻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把他甩到人家中間好好看一看。
似是感受到了她不耐煩的心情,伏黑惠安靜下來。
而戰況也和她說的一般,少年的心定了些。
櫻冷嘲熱諷著:“同伴就是會看到事情不帶腦子的沖上去幫忙嗎?好歹對朝夕相處的人的實力有點信心吧,而且,這次幫,下次幫,難道你能給人家做一輩子的保鏢保姆嗎?別傻了。咒術師,說到底是一個人的事,要學會一個人面對危機活下去才行吧。”
連她都看得出,那兩個咒靈可未必是虎杖他們倆的對手。
誒?
伏黑惠一怔,恍然想起有個人好像也跟自己說過幾乎一樣的話。
[棒球是團體競技,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職責,但咒術師說到底還是個人競技,不管周圍有多少同伴,臨死時終歸是獨自一人。]
這是屬於強者的思考嗎?
還是說,有了這份思考方式,才能成為強者?
少年偏頭看了眼她的側臉,於夜色下像細膩沉靜的瓷器,佇立在月光下,幽幽的散著冷光。
“再看把你丟下去。”
櫻瞟他一眼,冷冷說道。
伏黑惠:……
他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如果這種靠譜不過三秒的反複無常也是強者的思維方式,那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戲了。
而前方的戰場也到了尾聲,兩個咒靈很快倉惶的乘上了過路的車逃走。
“嗯?那個人能看到他們?”
櫻率先發現了不對。
伏黑惠緊接著緊縮眉頭,隨便路過一個夜車司機,就有成為咒術師的天賦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如果排除掉這種可能性……
“那不是咒靈。”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