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巖寺的山羊鬍劇烈顫動著:“降級?”
夜蛾正道的手指幾乎要拔下本就不那麼多的頭發:“……咳,是應學生強烈要求……”
在對面眾人詭異的眼神裡,他的辯解聲堵在喉嚨中。
五條悟為什麼要特意提起這個?
難道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被自己的學生摧殘了十幾年的夜蛾正道還是覺得心髒怦怦跳,有一種快要猝死的痛苦。
櫻被五條悟拎著衣領,卻梗著脖子昂起頭,垂眼睨向京都校眾人,“咒術師會在乎年級和年齡?就算我一輩子留級,也輪不到你們這種廢物指手畫腳。”
“哈?”
脾氣最不好的真依臉上浮現了兩個井字。
真希抱著雙臂:“以前覺得她這樣說話很煩人,但是對別人說的時候……好像也沒那麼煩人。”
還有點爽。
此起彼伏的悶笑聲中,東京校眾人整齊劃一地點頭,默契得像是提前排練過。
真依怒視著櫻:“很囂張啊留級生,個人賽的時候來比……”
“真依。”
一直閉著雙目,發式像是百年前的老古董才會梳的少年阻止了同期的邀戰,“她說的對,咒術師不以年齡來區分,她是特級,對面一年級的伏黑惠也是禪院家的血脈,比宗家強得多。”
禪院宗家血脈的真依擰起眉頭。
“我說話怎麼有你插話的份兒,賀茂家的小鬼,你……”
“好啦好啦——”
從來沒見過比自己還能惹人嫌的人的五條悟把還在說話的櫻捂住嘴夾在了手臂下方牢牢控制住,察覺到夜蛾正道投來的視線,他吹著走調的口哨若無其事地望向天空。
看他幹嘛?
真不是他教的,這小朋友難道不是一直這麼討厭嗎?
他這個最強都忍了,這些家夥心理倒是脆弱的可以。
放開我啊!
櫻瘋狂掙紮著,用眼神殺死五條悟。
五條悟試圖用眼神傳達“除非你答應不出聲”的資訊,但因為戴著眼罩的緣故,傳達失敗,只能無視她的抗議繼續夾著少女往前走。
……
團體賽的最終評判標準是殺掉一隻二級咒靈,如果沒找到的話就比哪一邊殺掉的三級四級咒靈更多。
出乎五條悟意料的是,櫻似乎格外會在樹林裡生存。
從地面樹幹上的痕跡判斷咒靈的方向,從草地枝葉折斷的地方判斷人類前行的軌跡,都分外熟練,似乎不用怎麼思考。簡直像是有另一雙善於追蹤的六眼一樣。
從監控方面俯瞰全域性的老師們發現,她猜的幾乎分毫不差。
“好像對樹林一類的原始地方很熟悉呢。”
不僅監控室裡的庵歌姬脫口而出,跟著櫻走在一起的虎杖悠仁也感嘆了下。
“待過很久,就熟悉了。”
“誒?說來聽悟說,櫻醬在家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門,也沒玩過手機電腦之類的,時間都用在探索森林上了嗎?”
熊貓探頭探腦的問道。